季柏自从午后从外间回来,整个人都不见喜色,思绪重重地朝着书房去,这才过去多久,京都的几位便开始布局了,季府到底是刀俎之肉,要想躲过不易啊,心绪惆怅地对婢女说道:“去把小姐请过来。”
季柏靠坐在椅子上,心里也一直惴惴不安,这场棋局终究是开始了。
当年的事情总有一天会浮现在世人面前,他要如何做才能保护好棠儿,要怎么做才能将季府摘出,要怎么做才能减少帝王之怒,
翟奕闲来无事靠着回廊上的柱子,自己忍不住犯困,懒懒地打着哈欠,她昨晚上睡在小榻上,翻身的时候自己囫囵一滚就摔下来。
黑漆漆里安静的房中,翟奕悄悄张望季棠的方向,见她好像没被自己发出的声响惊醒,便自己暗搓搓捡起地上的被褥又继续倒头大睡,睡榻上连翻个身都不便,这得到啥时候才算完,这几晚上真是睡得她哪哪都很难受。
季棠从外间回来就去书房看账本,也不再管束翟奕的动向,她刚刚接手盐务事情委实太多了,实在没有多余的时间去关心翟奕,已经冷落她好几日了。
翟奕在这季府里待着,又不用做些什么事,人只要一闲来无事,就会一直想东想西,这不,翟奕又想着什么时候才能归家,前几日才和季棠说要帮她,结果下午自己就想走,走是肯定要走的,但是眼下这个时候,和季棠提起肯定是不行的。
可难道真的要在这里熬三月?
三个月足有整整九十多天,一天有十二个时辰,这十二个时辰里她都得待在季府里,这时间就不能过快点,真是令她发愁。
新婚之夜,自己又做错糊涂事,她到现在都不敢问季棠,纵然她自认为自己的酒品很好,酒后是绝对不会做些什么,自己绝对是老实人,对得起自己读的圣贤书,可是晨间看到那般景象。
“唉--”翟奕心里十分纠结,摩梭着手里季棠立下的字据,看来看去心情都很是矛盾,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抉择,她这总不能一辈子都搭在这季府吧。
“姑爷,小姐叫你一起和她去见老爷呢,”回廊的转角处,玉汝朝着那回廊下坐在发呆的人大声喊道。
翟奕听到人在喊自己,连忙将手中的纸张折好,小心翼翼地收在自己身前的内袖里,回应道:“来了,来了。”
季棠看到翟奕着急忙慌的跑到自己身旁来,面上微微笑着说道:“你急些什么。”
翟奕快步走到季棠身边,脸色紧张地小声问道:“听说季老爷要见我,是什么事啊?”
季棠见她好像很怕爹,两人间没有什么过节,无非就是婚事一事上,爹对翟奕多有不满,再过些时日等到爹改观应该便没事了,于是安抚她说道:“你不用如此紧张,爹见你,又不是要罚你,何况还有我在一旁。”
翟奕虽然听季棠这么说,心里没那么担忧,但是总觉得有事情发生,待会见到季老爷,自己还是老实小心谨慎点好,常言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何况自己还娶了季棠,季老爷指不定对自己多有埋怨。
季柏一直在思虑来思虑去,关于翟奕身世这件事还是得和女儿说,唯有把事情问清楚,不然他这心里总放不下心来,总是记挂着这件事。
翟奕和棠儿真是八字不合,这才成婚多久就被京都的人注意到,若是翟奕真有问题,估计京都的人很快就会重返冀州调查,隐瞒估计是瞒不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