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筠默默捻着胡须,端着酒杯慢慢回道:“如今二人已然成婚,你不如放宽心些。”
两人唯有相视一笑,各自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一片片爆竹声响,季府高朋满座,席间喧热,一直在后院待着的翟奕却未能感觉到任何喜悦,脸上愈发愁云密布,昨日季老爷所说之事,让她苦闷良久。
在季府里修养数日,翟奕扭伤的脚已然能够正常走动,见他想要站起身,一旁的婢女连忙来搀扶,翟奕放下手里的书,从书桌后站起来朝着外间走去,挥手拒绝道:“不用了,我自己能走。”
晚间,月入当空,宾客陆陆续续各自归家,季棠静静坐在新房里等候,左等右等就是不见有人来,自从翟奕醒后,一天里总是反反复复说要走,翻墙闯门,吵闹惹事,顶撞阿爹,不满她的管教。
季棠知晓翟奕的脾气一时难改,只让人不要搭理她。
翟奕腿伤刚愈被关在季府里无法出去,她闹过后觉得没趣,便和书待在一处,也不和谁说话,就与书为伍,恨不得十二个时辰都在书房里呆着。
这么晚,不用多想,这人肯定又是躲在书房里,也不知道她最近老是倔什么。
季棠自己伸手扯下头上的盖头,起身去书房寻人,等她迈步走进门去,原本此刻应该呆在书房的人,早已不知道去哪里。
“人呢?”
季棠登时脸色不悦起来,面色怒道:“翟奕,你居然又敢跑。”
“姑爷说他想自己走走,不让我们跟着,”
“还不去找,”季棠朝着人说道,今日晚间宾客众多,她莫不是趁着人多溜出府去。
“还站着做什么,快去找啊。”
玉汝见季棠的脸色很不悦,但也不忘轻声道:“小姐,说不定人没跑呢,”
季棠迟疑凝眸,转身追问道:“你知道她在哪?”
玉汝想起自己傍晚时分,她前去库房取东西,穿过回廊的时候,看到个人朝着酒库去了,身形倒是有点像翟奕,便道:“晚间我看到好像是朝酒库去了,但并不确定是不是他。”
季棠闻言又往酒库处赶来,亲自带人将酒库周遭,里面,藏酒的各处仔细的搜找几遍,连空置地酒缸里都一一查验,就是都没见到人。
她从酒库出来便站在门外台阶下思考,脸色越发难看,习惯地往前走几步,正要喊人去府外抓人,只听到头顶角檐上传来一阵咕噜咕噜的声响,突然间一个酒坛子从角檐上直接砸滚落下来,有人险些在大婚之夜行凶。
玉汝看到空酒坛径直落向季棠站立的位置,连忙出声提醒大喊道:“小姐,小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