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她跑走穆宿言特意留下来陪她,为了明天今晚特意没对她做什么出格的事,只是索取了几个吻就心满意足地抱着她睡去。姬箬却怎么也睡不着,脑海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向歆晨的身影,却怎么也触不到。
“还没睡吗?”
宁珈正拿着水杯打算下楼接水,姬箬出来时与她不期而遇。
“医生?”
姬箬不解地看着她,为什么她会半夜出现在这?
“是不是很奇怪我会在这?”宁珈好像明白了她内心的想法,“穆桦把我拉来的,明天呃……”
原来是为了明天的事,姬箬一下子没了兴致,冷下脸打算离开。
“穆桦那家伙就在楼梯口守着。”宁珈善意地提醒道。
姬箬停下步伐,不悦地蹙起眉头却又无可奈何,跟穆桦起冲突最后吃亏的一定是她。
“要聊聊吗?”宁珈指了指走道尽头。
没什么可以聊的,姬箬又不想就这样回到房间,干脆就跟她一起趴在窗口看着外头。
从这里可以看到祠堂,可惜姬朝霜的牌位并不在里面,那次之后地下室就被锁起,而老宅姬箬更是能不来就不来。
“在想什么?歆晨吗?还是星雾?”宁珈用指甲轻轻敲着杯子,眯起眼睛看着姬箬。
惨白的月光衬得她的脸色愈发的清冷,宁珈盯着眼尾的痣出神,仿佛又看到了以前那个无忧无虑的女孩。
“之后……怎么样了?”姬箬突然看着她,宁珈赶紧收回神。
“星雾还在处理财务的问题,应该要不了多久就可以解决了,歆晨的话我不知道,我联系不上她,她应该是生我的气把我拉黑了。”
姬箬低低的应了一声,又开始望着祠堂走神发呆起来。
“明天你会害怕吗?”
虽然已经经历了一次,但那时候姬箬还小,对当时的记忆几乎已经遗忘。
如果不是穆桦强制要求她,她一定不会做的。年龄的增长代表着要遗忘的东西越多,治疗的过程也会变得困难,遭受的罪更多不说效果一定没有以前那么好。
要是许清雾知道她对自己女儿做了什么事,恐怕她们连好友都做不成了。
“真的会忘记吗?”姬箬攥紧拳头。
如果她真的忘记了向歆晨,忘记了许清雾,她会怎么样?给姬家生下孩子之后就会被一无所知地丢弃了吗?
“我没办法给你肯定的答案。”宁珈低下头看着杯底,“对不起我救不了你就算了还要让你受那么多苦。”
“不是你的问题。”姬箬起身离开,直到进房间都没回头看她。
宁珈站了许久最后还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直到躺在床上看着头顶的灯光姬箬才骤然记起小时候自己记忆里也有这样的情形,就跟现在一样手脚都被绑住动弹不得,无法抑制的恐惧感爬上心头。她开始挣扎,即使知道这改变不了什么。
“小箬别害怕,很快就过去了。”
刚说完姬箬挣扎的更加厉害,担心绳子把她割伤宁珈直接拿过刚调配好的药剂注射进去。
“没事的,睡一觉就好了。”
姬箬被迫在她的安抚下失去了意识,再次醒来已经是在房间里,反应迟钝大脑一片空白,看了天花板很久才意识到自己正躺在床上。
“箬姐姐醒了吗?”
穆宿言的脸突然出现在眼前,姬箬呆滞地看着她的脸,没意识到自己似乎有些记不起眼前的人是谁了。
“还认得我吗?”
穆宿言晃了晃手,姬箬慢悠悠起身,过了许久才点了下头,浑身疼痛难耐,她只能靠在床上喘气。
“让姐姐受苦了。”穆宿言也上了床让她靠在自己怀里,“还有几次治疗,过后姐姐就可以安心地跟我在一起了。”
大脑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就连穆宿言在耳边的话都没法理解,变成了没有意义的字符在脑海里回荡着。
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从这张床上醒来,每次都有人巴巴地等她醒来跟关切地问她有没有哪里不适,她都只是呆愣地看着她,脑海里有东西飘过却一直抓不到,心头也觉得空荡荡的。
“箬姐姐喝点水。”穆宿言看着姬箬嘴边的伤口,宁珈说是因为这次加大了力度在治疗的时候咬的。
姬箬看了水杯很久才明白为什么这水是给她的,接过后却又不知道要喝,只是一直拿在手里。
穆宿言有些心急,说好的只是让她忘掉某个人,为什么治疗下来反而让人变得像木头一样呆傻了。
“医生怎么回事?你们是不是在骗我?”宁珈刚进房间就被穆宿言质问,甚至护在姬箬身前不让她靠近。
“这只是暂时的,过阵子就好了。”
姬箬从穆宿言身后探出头看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又一脸惊恐地缩了回去,紧紧抱着穆宿言的腰言语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