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对极穆只有五分能信,她也想为阿婆的寿数搏上一搏。
但此事只能她一个人知情,一个人去做......
林观鹊未提今年年关如何,想来是被事缠身,若问她,她便找由头先拒了。
她心中清楚,此事若与林观鹊论过,结果不一定会从心,还是待此事成后,再去同林观鹊论说吧。
她只有一个念头,要救阿婆。
“什么事?”玉茶催已经在她思索的空隙中凑来近处。
不知徐回神很快,伸手抽出几根木条,站直身,语气平平,“除夕那日替我在家陪陪阿婆,我晚些回来。”
这几日还不妥,仙山每年在年尾会有不少弟子回家,剩余的大半也会去人间图个热闹,正是仙山松懈之际。
而除夕当日都忙着张罗,也会因佳节喜事,分掉心力,她那一日前去,才会有把握得手。
仙山与她本就不在同盟之上,若取药能救阿婆,便算不得什么,至于极穆,一时为盟也并非不可,若能成事,她靠近些也能多瞧到极穆的短处......
于此,本着一份定要讨寿的心,她已说服自身。
“哎呀哈哈哈....”玉茶催扬头大笑,摆出一脸什么都懂的神情,拿指尖推了推不知徐的肩,调笑道:“干脆别回来了,我陪阿婆过就是。”
“那可不行。”不知徐扯出一抹笑容,“我晚些来换你,你夜间去找柳师姐,她总会抽空看看人间烟火的。”
夜晚极穆来时,玉茶催不在此地才好做。
“也行...”玉茶催思索一番,眼前已有场面,她抬手比划,仿若已享受其中,“月黑风高,在仙山上看飘上天幕的千盏明灯,那时,更适合我施展拳脚。”
施展拳脚?不知徐稍有同情的刮过玉茶催一眼,忍不住戳破:“是更适合被拳打脚踢吧。”
每次玉茶催以切磋武艺为由去找柳丝桥,都会被柳丝桥当真,玉茶催不愿下重手,回回都是被揍。
“嘿?”玉茶催咧大嘴,一巴掌拍在不知徐上臂处,神情夸张,“你这都跟谁学的?怎么说话变得这么气人呢?”
跟谁学得...不知徐眼下滚过洪波,这还能是谁,她身边除了林观鹊谁还敢呛她......
相处这么久,倒未觉有些东西潜移默化。
心中再过这个名字,她竟有心虚回避方念头。
“好了,不戳你心管了。”不知徐在沉重间强带笑意,拿着几根细木条准备向外去,状若无心来问:“霄桦峰主恢复得如何了?”
“差不多了。”玉茶催道:“雪莲可是救命的好东西,要是还不好,怎么对得起我千里奔波。”
“是折磨我吧。”不知徐实想哀叹,目色疲乏,提醒道:“欠妖族的这一笔雪莲的账,不会打算叫我填吧?”
妖族的每一颗雪莲都有属号,一株一笔账都记得清楚,这把雪莲没了还没进账,账房同她嚷嚷了几次麻烦。
唉...她的钱都投入妖族运作之中,虽说妖族是她的,有巨额钱财运转,可她手上也没更多闲钱能交进去。
如若不然,区区一朵雪莲,何至于开口要账,实在是她穷得揭不开锅了。
前些日她还自嘲,自己是最穷的一代妖王,一界如常运作要太大财力,她把林观鹊给她的一满箱聘礼都搭了进去,当时口出狂言日后必还,如今再看,要等本金得利,都不知得欠林观鹊几百年了......
如今想当日的话,真是失策。
“放心!”玉茶催拍拍胸口,目露诚意,许诺道:“万两金,给我对折,五千金,我答应了你,当然少不了,等我师父一好,立马如数奉上。”
听到此话,不知徐倒安心不少,倒是听出其间霄桦峰主自行付账的意思,不禁疑问:“说来,你师父哪来这么多钱的?”
“那就不知道了...”玉茶催摇摇头,似在思考,猜着:“可能会是从药谷拔得,毕竟仙山的药谷最有财力,可以说是仙山的财库,给峰主用点无可厚非。”
说到了药材....不知徐灵机一动,问着眼前纯天然的仙山百晓通:“你们存药库房一定有很多人看守吧,不然被弟子偷拿去卖,仙山岂不会少很多钱财?”
这番话弯绕过多,玉茶催能说到什么便是什么,比她漫无目的直创而去总会好上不少。
玉茶催打下眼帘,盖住了神情,模样瞧起来像是仔细在回忆。
“倒没有...库房边的墙体花草全贴有阵法,除非一直悬空飘着入内,只要你落了地,马上整个仙山的守卫都会知道你闯了库房。”
“这样...”不知徐眼中流过振奋的光束,亢奋欣然。
她没想玉茶催顺口便告知要点,使得她能悉知于此,心腔惊越而动。
得偿所愿后,还不忘留下一番恰当的言辞:“回头我回妖族也这么布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