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汐渐歇,声低语细。
林观鹊侧卧在榻,拥着还未从顶峰回神的女子,她掌心贴在其脑后,待人缓和些。
听得湿润的鼻息和溢出的闷响,又添上了抚摸的动作。
怀中人停歇颤抖后软同被褥,搁在她手臂。
原本打定主意要将人好好收拾,可不知徐的眼泪将人显得太惨了些,这次本就不似上回温柔,下手有些没分寸,惹得人到最后嚎不出声,总归还是没狠下心继续。
“我...可有伤到你...”林观鹊滑下手臂,揉在安分的人腰后,后知后觉地担心。
不知徐连睁眼睛都费了不少力,气息不平,将话拆开说:“我要是...要是打得过你,才不会...让你得逞。”
这话可令林观鹊放心不少,还有心思同她耍嘴皮,看来还不算过火。
那象征性地推搡两下,她怎么着都该得逞,倒是这会安枕在她怀里的功夫也不忘用这个不听话的嘴来逞能。
拆穿这个娇气猫怕是不行,林观鹊便靠近去吻了吻这张不如话硬的唇,挑明她们往后的日子:“倘若是这个缘由,那我岂不会一直得逞?”
“哼......”不知徐拼了老命给自己转了方向,背身对向林观鹊,她哪敢信自己在梦里遭人欺负,感触还这般真实...也不知方才自己什么模样,还是不瞧人好。
林观鹊松了些环抱的力量,还助人转身,向不知徐光洁的后背贴近。
被褥挥来,掩盖住皮肤上不堪入目的部分,林观鹊向上挪动些,与人贴的更近,回味着:
“过去每次行事后你不好意思看我,非要转过身去,我总爱这样抱你睡。”
还没抱一会,发觉抱在人身前的手腕一痛,凑去瞧才知是被大猫咬了一口,若非使不上力,定是要给她咬出血痕来。
察觉人发泄不满,林观鹊揉在大猫肚皮上,“我以后注意些。”
“不用...”不知徐松了口,喉中咕咕哝哝。
“嗯?”天神什么耳力,岂会听不清?林观鹊愕然之余还生惊喜:“你说什么?”
倒是她多给人担心,估摸这大猫很是满意。
不知徐这回咬字倒是清晰不少:“我说,不信。”
林观鹊不禁暗笑,不知徐这会儿可爱得紧,她可得借气氛好好跟人打商量:“以后不可以偷偷跑掉。”
“我瞧我是跑不掉...”不知徐闷闷道,她跑是跑了,梦却跑不掉,还愈发离奇了。
想着横竖不真,不知徐索性不端着,又缓缓将要散架的身骨转回去,迎面枕在林观鹊胸前的柔软,“难受...”
林观鹊像是得了个突来的奖赏,反而愣了会神,而后欣喜难耐,将下巴搁在毛乎的脑袋上,语气更柔了几分:
“好~不闹你了,歇息吧。”
她也舍不得人强撑着眼皮,得了好话后就此打住,抱人入眠。
一夜说长不长,林观鹊放人走前特意消耗力量,修复了不知徐表面的痕迹,以至于不知徐从大梦中醒来,只觉是梦境罢了。
恍惚出门,拜别阿婆与秋桐音后,不知徐便向荒海反程,虽已下几重天,可云层愈发厚重。
她向下扎去,得见荒海暗沉,哪如白昼。
妖王岛中灯火不熄,倒是不见其外有人。
不知徐落在地面,没行走两步,侧屋跑来两个鲢鱼大妖,年长些的迎到面上来:“殿下回来啦!”
“大鲢,小鲢,去给我准备热水,我有些乏了。”
“欸,好嘞!”大鲢应下,跟着不知徐身后问:“殿下可是要沐浴更衣后再去见执梦神司?”
小鲢顺着话尾插入笑声:“要不说我们主子心细呢。”
“可不是嘛!”大鲢附和。
执梦神司...这几个字如雷霆落来,劈得不知徐神经发怵。
听这两的意思...不知徐眼皮拉起,猜到最坏处:“她在妖族?”
小鲢点点头,“是啊,歇在您的寝殿呢。”
歇在她的寝殿...不知徐眼前闪过昨夜里的一幕又一幕,林观鹊居然真的就在她的寝殿?!
这不正如她梦中景象一般...难道是预示?
“她来作何?”不知徐因昨日的梦境心有余悸,又为林观鹊着出乎意料且莫名其妙之举心慌。
大鲢道:“昨儿就来这里歇着了,说是等主子您回来。”
等她回来?竟然直接上门等她回程了?不知徐不觉后退一步,“不是有上好的客房吗?怎么在我的寝宫?”
这是为她跑走的事情直接杀上门了??
大小鲢对视一眼,大鲢说道:“执梦神带了好多神使来剿异族,又给我们荒海界周布了感应阵,况且这风雷神近日暴雨加雷霆,我们是连头都不敢露,执梦神来这后雷就没落了,我们这感激涕零,执梦神说要在您屋里等您,我们也没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