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开神殿的存在不谈,就算梦魇大阵能一下汲取海量精元,但仙山全灭,日后又从何处觅得较好的精元吸食,若为异族长远做想不该如此。
“他莫非想要一统六界不成?”长缺叶话里馋入不少玩笑的成分。
林观鹊倒显认真:“难说。”
“真是痴人说梦...”长缺叶大肆嘲讽着。
“过些日子,我最后去见一见竹尘吧。”林观鹊道,她也该去见见了。
听得最后二字,长缺叶的笑意逐步收起,再开口时稍显落寞:“等你回来,我们是不是真的没有师姐了......”
这问题林观鹊也答不了,她同样想知道,因着还有一分期待,所以还愿意亲自去见一见竹尘。
便是过往的情谊作祟,让谁都没法妄下定论。
虽心中不适,林观鹊倒还安抚起长缺叶:“长若池也是师姐,不仅是你师姐,还是长姐,她是不善表达,待你还是真心的。”
也不至于一个师姐都没有了。
“别提她了...”长缺叶摆摆手,“清怀的事我都还愁呢,哪有功夫理会她...”
清怀...林观鹊可算开始打量起长缺叶的神色,微微勾唇:“清怀又怎么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神格破第八层了,这段时间怪得很,日日请安之后就走,除了教习功课基本不出现,学完也就马上告退。”长缺叶道。
“这有什么问题...不就是你喜欢的吗?”林观鹊声色不动,心里倒是暗自夸赞小清怀变得聪明不少,不像以前跟在人屁股后面转,赶了才走。
长缺叶边摇头比划,边说不出个所以:“哎呀...不对!她就眼睛里都没有那种...哎呀,就是,就是不对劲,态度不对劲,
她昨天居然因为错了一个招式而主动请罚,可我压根没想罚她啊...象征性的敲了敲,敲完她就走了,以前总会跟我抱屈,这...
哎...这都什么莫名其妙的...她是不是翅膀硬了,不想认我当师父了?”
这话间上下不黏,前后不搭,和先前叙述正事的时候判若两人,惹得林观鹊才是真的莫名其妙,不过,光是这一通混乱的表述便能知长缺叶这股子怪情绪憋了多久。
林观鹊指向长缺叶后院的小偏殿,“怎么不自己去问她,到我这发牢骚?”
“哪有师尊低声下气去问徒弟的?”长缺叶挺直腰板,抱臂身前,倒是理直气壮。
林观鹊转过头,看根木头的眼神中稍显同情:“为什么不能是作为师尊的关心?她是不是被你收拾怕了,躲着你?”
“是这样吗......”长缺叶将信将疑,摸索起下巴。
掐算时间,不知徐应差不多结束修复心脉,林观鹊可就坐不住,拍了怕长缺叶,“自己好好琢磨去吧,阿徐她应当好了。”
“阿徐...你两相认了?她什么反应?”
“想要我命的反应。”
“哈哈哈哈...”
林观鹊无视身后完全不比她好的人的嘲笑声,在门外没感受到冰床的动静,推门入内。
本想着会瞧见一个蜷缩的团子,可里间冰床的床面空空,倒是床边横了一条一动不动的...
“阿徐!”林观鹊快步过去,扶起地面软下的身躯。
她探入不知徐的脉搏,感受到心脉衔接,虽不厚实,但已相连无缝。
好了...好了!!!林观鹊心里的石头彻底落下,坐在地面,让不知徐背靠在她身前。
“可是太痛了,最后翻下来的?”不用猜便知是如此,她还是进来晚了点。
不知徐哪里答得出话,面色红润过分,气息紊乱,大红眼框眯成缝隙,打开都困难。
“缓一缓~”林观鹊指尖擦过那些被汗水打湿的发鬓,将自身恢复不少的神力又灌入不知徐的身体。
神力涌动,金光笼罩,减弱不知徐眉间的动静。
两人前身后背贴近,不知徐满心不想这般抱着,身子却不得不为减轻痛苦而向林观鹊贴紧。
“疼...”不知徐靠在林观鹊身前的脑袋动了动,还没缓过劲来,她实在觉得这就是林观鹊的报复,叫她受此生不如死的折磨。
好一会,她口齿打颤,都哭不出眼泪来,嘴里溢出一句:“讨厌你...”
再次面对这话,林观鹊却无先前冲动,反而心疼添了更多,手掌拍打在不知徐的胳臂,将人抱得紧实,侧脸靠在不知徐发迹上暖声承诺:
“往后,定不会叫你讨厌我了。”
这些事情,她无论如何也不会叫不知徐再经历一次。
“我听到长缺叶的声音了,外面...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不知徐吃力道,她负伤多日,也不知外面怎么样,仙山的后事怎么处理的。
确定自己能活下来,她才敢来想这些更重要的事。
林观鹊微微低头,唇搁上不知徐的耳廓,“你睡了这么久,外面都快变天了,我慢慢说与你听。”
似乎想到大猫脾性,又单拎出一事补充:“包括妖族所在荒海之中,异族藏身之地被我们捣毁的事,可好?”
这话一来,不知徐眼皮撩开了大半,全然没了对着气人的想法,顺着接话:“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