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这金绣线,还能是谁。
怎么还是找到她了?
紧跟着,一道声音自她头上而来,“老人家,她这碗面的钱。”
不知徐起身,抬眼去瞧林观鹊,见人手上拿了片金叶子,默默将耳坠戴回耳垂上。
“贵人,您给多啦,这也不好找您。”老人将林观鹊递出的金叶片推回。
林观鹊将金叶直接放置桌面,“无妨,或许还会再来。”
眼下她没有零散的钱币,就带了几片金叶子,只能以此来付。
老人脸上刚升起难色,现下释然,恭敬说道:“那二位再来之时,我就再不收钱了。”
“嗯。”林观鹊再去看那坐立难安的局促之人,道:“我们走吧。”
两人在街面闲游一段路后,不知徐率先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林观鹊着实被逗乐,她还没问这应该在回程路上的人怎么在这不带钱吃面,倒是先问起她了。
“我不知道你在这,是我理完了事情后来闲逛,撞见你了。”林观鹊眼中闪过一抹狡黠色,反问道:“你不是说对街市一向没什么兴致吗?怎么会在这?”
“我...”不知徐一时语塞。
对啊...她怎么会在这?她好像从林子出来,就在街市头,而后就开始逛了。
不知徐别过头,没见着林观鹊面上若隐若现的玩味之色。
林观鹊可不打算将话问得更深,省的不知徐更不自在,那就适得其反了。
她手上凭空出现一物,是那皇帝挂在金銮殿上的宝剑,她开口要来的。
“人族陛下给了我一个物件,我倒无用,你瞧瞧可用得上?”
不知徐刻意偏移的视线这才拉回,落至林观鹊手上那柄的长剑,眼眸瞬间明璨,但不过瞬息就恢复平常,“还行吧,看得出材质很好。”
她不说用得上,也不说用不上,林观鹊爱给就给,反正不能是她要。
没带钱叫人给了已经够丢人了,还开口要,那她不彻底成林观鹊的施舍对象了?
“好吧。”林观鹊将剑收起,不再多言。
她那洞悉一切的神色此刻并不受关注,毕竟她身边之人此刻的所思所想应都在那把宝剑上。
不知徐还行径的步子,在林观鹊手上的宝剑消失后微顿。
她不敢相信,林观鹊这就收了?不多问她两句?
过去可不是这样,定是一开始就没打算给她......
既然不是一开始就给她,那问她干什么??
没一会,在林观鹊等待的目光里,不知徐道:“其实...刚才那柄剑挺好的,若是以灵识开剑,往后定能施展更好的剑意。”
“你需要吗?”林观鹊语态更缓,话却直白犀利。
她去向不知徐身上的目光中,莫约有几戏谑,上覆几分温柔。
“我...”不知徐背在身后的手握紧,全身都充斥着拿下之意。
此等好物送至眼前,不将其拿下更待何时?
话到嘴边,突然多了个字:“不要。”
谁要她林观鹊的东西?!她才不要!
“那好,你若是想要了,可再同我说。”林观鹊并没将路堵死,毕竟她还等着人多主动些。
不要?那她可就先不给了。
眼见街市已经在交谈间到了尽头,林观鹊问:“可逛尽兴了?”
“嗯。”不知徐答,虽然她后半段连走马观花都没做到。
但该回去了。
林观鹊以来时的方式将不知徐带回,将人放置在屋前门口处。
见不知徐没打招呼径直进了屋,林观鹊还以为不知徐会开始同她置气了,唇边刚挑起弯度,却在不知徐再次出来时落了个彻底。
不知徐向她走来,拿了一把银两递给她:“给,还神司的钱,我不爱欠生人。”
生人...瞧着递到眼睛跟前的一把碎银,林观鹊摊开手掌,看不知徐放入其中。
见林观鹊一脸难言,不知徐强调:“不少,只多不少的!不信你点点看。”
林观鹊摇头长叹了声,拎出最大的那个碎银递回,“这些就够了。”
“好,那我回去了,神司辛劳,早些休息。”
接连话尾的是几声脚步和哐当的关门。
“唉...”林观鹊的低叹散在屋外的寂静中。
回到神殿后,耳边传来一个人的嬉闹声,一个人能这么吵,除了长缺叶不会再有别人。
她向那边走了几步,瞧见长缺叶正追着一只松鼠来回跑动。
林观鹊双目微阖,从眯着的缝隙里瞧那围着长缺叶转的家伙,“从哪抓得?”
长缺叶满脸兴奋,明明可以直接闪射掐住那松鼠的身子,却非要陪着跑。
她说道:“靠岸泡温泉的时候,跳我肩膀上了,我寻思这小玩意挺可爱,就打算带上来养着了。”
“你管这叫小玩意?”
林观鹊瞅着跑到神木树干后,不一会那松鼠探出来半个身子,双手作揖在前,在长缺叶的盲区,对林观鹊做着恳求的动作。
这可不是什么小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