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闻池嘴唇动了动,宋融认真但又眼神迷离的看着,期待着他会怎么说。
“我……”
“尊士?”
微微张开的嘴一顿,闻池转过头,看向来人。
“你在这儿呢,找到宋融了吗……”与泽君下句还没说完,离近一瞅就看到宋融靠在闻池怀里,立马闭上了嘴。
“嗯,找到了。”肩膀上多了一个温度,闻池垂下头,只能看见一个发旋对着自己。
宋融这一晚被灌了不少酒,最近又为了和双隶弓磨合,不分日夜的修炼,早就累得不行。
闻池打横将他抱起来,知会了与泽君一声就御剑回山上去。
与泽君:“……”这俩人……不会来真的吧?
“师尊。”张清泽探出身,看到与泽君跑过来行礼。
自张清泽及冠,师徒俩就很少见面,与泽君爱玩,有了大徒弟还可靠的很,直接当了甩手掌柜当了两年,有事没事就云游四海,闻池出来了就回来,多少可能也是为了清静,所以几个长老之间的关系也就顶了个名号,实则没什么联系。
“清泽啊。”与泽君摇摇头,嘀咕道:“你说尊士和宋融感情这么好,什么时候收宋融做徒弟啊?”
“……”张清泽愣了愣,脸上的表情不言而喻,只能讪讪道:“宋融自己修行惯了,可能只是和四长老关系好。”
“嘶——真是看不懂,罢了。”与泽君搂着张清泽的脖子,朝众人哪儿走。“喝酒去喝酒去!”
*
清晨的喜鹊格外兴奋,穿梭在竹林里,阳光被竹叶割成一丝一丝的,打在它们的翅膀上,光亮就明晃晃的透过来。
宋融被喜鹊吵醒,不耐烦的睁开眼,盯着熟悉的天花板醒神。
参学期间,宋融一直维持着半养伤半修行的状态,闻池对他也成了寸步不离的态度,宋融见状,干脆般到他这儿来住,在宋融拒绝和他同床共枕后,闻池利落的用竹子做了床。
不多时,听到脚步声,他的困意也消散的差不多,撑着身子坐起来。
闻池背对着阳光走进来,好像在斑驳陆离的轻抚他的头发,穿过他的发丝,给人镀上温柔的外衣,但冷冰冰的脸好像一瞬间又将人从温柔乡拉了出去,视线定格的一刹,好像被冰冷的冰锥刺了一下,整个人被冻在原地。
那是毫无恶意的冰冷视线,仿佛只是主人的保护色,本身就有。
见宋融盯着自己,好像要将自己层层剥开一探究竟一样,闻池顿了顿,问:“宋融?清醒了点儿吗?”
“……醒了。”
宋融淡淡的收回视线,穿上鞋袜,揉了揉发涨的头,试图回想昨晚的事。
散伙饭、刘盲儿、希元、朗宁……
宋融眉头蹙了下:“昨天我怎么回来的?”
“我抱回来的。”闻池给他倒了杯茶递过去。“喝的太多了,你醉过去。”
宋融顿时哑言,有些心虚。
没说错什么话吧?
闻池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一样,说:“……你很乖,只是睡着。”
宋融舒了口气,这口气还吐完,就见闻池突然脸色一变。
“怎么了?”
“有人上山。”闻池似有所感的转过头,宋融跟随他的视线,从屏风探头。
张清泽急匆匆的赶过来,快速敲了敲院中的门。
“四长老在吗?晚辈冒犯了,但有急事!”
宋融听到声音,转头看向闻池。
“你先洗漱穿衣,我去。”
说罢,闻池去院子开门。
门突然被打开,大清早看到闻池那张好像与世隔绝的脸多少有些发怵,但张清泽也只是愣了一下,就躬身行礼。
“四长老,北境来了人,宗主紧急出关,说有要事商议。”
“……好,那我先告诉宋融一声。”
闻池刚要回身,张清泽又说:“宗主说,宋融也要去。”
闻池一愣,默不作声的看着他。
张文渊的儿子,灵惠的徒弟,不知为何,对待父亲的态度和师傅完全不一样,一个不闻不问,一个嘘寒问暖。
……宋融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