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黄的壳上布了黑色的大小斑点,也不大,她一只手便能握住,这些鸟蛋昨日家里还没有,也不知谢辞一大早上哪儿掏来的。
她拿出两只陶碗来,一只里放两颗另一只里放四颗,把撂着四颗蛋的那碗推到谢辞面前。
“吃点儿,待会去镇上下馆子。”
她想去镇中探探那老僧的消息,恰好家中没了食材,不若直接出去吃。
谢辞自然不会反对,他搬了把小木凳打算坐下与她用膳,沈微霜蓦地想起什么,又将他拦住。
“你手臂上的伤怎么样了?”
说的是谢辞刚闯进那洞房时自己砍自己的那一刀,她后来检查了一番,发现这人一趟极为凶险的试炼下来,全身上下竟只有自己砍出的这一道伤口,没被外人伤到反而被自己伤了,她都不知说些什么好。
何况她到现在都没弄懂他这一刀的缘由。
“无大碍的,师娘。”
谢辞也没打算告诉沈微霜缘由,他怕她骂他,说罢手臂举起筋脉绷紧,以证明自己所言为真,胳膊举到一半被沈微霜头疼地拦了下来。
伤势恢复得再快也不兴这么折腾,沈微霜的确想骂他,忍了忍又憋回去,问:“秘境那几日,你可曾换过裹布?”
她的目光流连于少年衣物下的右半边身躯上,洁白的裹布自少年颈部缠绕起,一路顺入被黑衣包裹住的胸膛,随着呼吸缓缓上下起。
“换过了的,您不必忧心。”
谢辞没意识到她在看什么,他有些饿了,视线朝桌上的鸟蛋飘去。
谢辞身上的伤虽说能自己恢复,但毕竟恢复期长达一周,又缠了纱布,长时间不换洗总是不大好,沈微霜自小便耳提面命地让他两三天换一次裹布。
“嗯,”沈微霜想了想,又道,“今日再换一次吧。”
自她在秘境见到谢辞算起,时间也差不多了。
“行。”
谢辞自然是无可无不可,他见沈微霜像是没什么要问的了,按着她坐下,又将陶碗朝她面前推了推,道,“既然要出去,等回来再换也不迟,师娘先用膳吧,用完我们就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