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岚深深吸一口气,咽下喉中梗块,故意轻快地说:“开什么玩笑,我可不是娇滴滴的小公主,有的是力气和手段,说开瓢就开瓢,谁来了也不好使。”
跨洋通讯的电波声中,她听到晋云柏的低笑声。
*****
深夜,西郊大宅的宁静被巨大的螺旋翼破空声打破。
直升机降落在前庭草坪,四周的花丛灌木被风吹得倒伏成一片。
失眠的楚岚闻声披着睡袍起身,才走到一楼大厅,迎面撞进一个风尘仆仆的怀抱。
更深露重,夜归人的外套染了外面的寒气,有种微凉的触感。
“我回来了。”
晋云柏紧紧抱着她,力气大到几乎能将肋骨压碎。他低头重重吻在她浓密长发上,隔着发丝,能感受到一种无法用言语描述的急迫情感。
楚岚没说话,伸手回抱,侧耳贴着胸膛能听到心跳的声音,鼻端嗅到的气息让人放松。
夜太深,匆匆洗漱,等两人躺到床上时,晋云柏掀开被子,楚岚顺滑地从真丝床单上滚过去。
她蜷着腿,把自己嵌进他怀中,严丝合缝,像是天生如此,被另一个人包裹,有种奇异的安全感。
自遇袭以来,楚岚一直没能睡个好觉,反反复复被同一个噩梦惊醒,梦中她没能逃走,被人拽进黑洞似的面包车。
麻绳,药片,看不清脸的男人,还有始终对准着她的摄像机,显示机器开启的红灯一闪又一闪。。
她冷汗淋漓地惊醒,空旷巨大的卧室中只有小猫陪着她,窗外树影摇曳,安静得让人心悸。
她不敢再睡,打开房间所有的灯,睁眼到天明。
现在她不是一个人了。
楚岚一个劲儿往晋云柏的怀中钻,像只吭哧吭哧往人怀里拱的小奶狗,也不嫌闷,恨不能把自己完全塞进去。
晋云柏没问电话中没说清的袭击细节,而是轻轻将她的长发顺到一个不会被压的位置上,温声哄她睡觉。
“睡吧。”
楚岚几乎是瞬间就陷入沉睡中。
第二天,当楚岚神清气爽地睡到自然醒时,已过了中午。
晋云柏让人给她准备了清淡适口的小菜,分量不算多,吃完八分饱。饭后一个小甜点,熔岩芝士蛋糕,用喷枪烤得焦香,一口咬下去表皮是微硬拉丝的芝士,奶香十足,吃完从舌头到胃都饱足极了。
晋云柏的时差还没倒回来,没胃口,端了杯咖啡慢慢地喝。
空腹喝咖啡对胃不好,楚岚觑了个空子,眼疾手快往他嘴里塞了勺芝士蛋糕。
晋云柏平时很少吃甜点,不知道是不喜欢还是严苛的身材控制。楚岚基本没见过他主动去吃点心,大宅里的西点师也是在她搬进来、展示出对小蛋糕的挚爱后,他让管家聘了位独立创业失败的前米其林餐厅厨师。
忽然被塞了一口甜的,晋云柏没有把进嘴的食物吐出来的习惯,瞪了她一眼,慢条斯理地咽下去,喝了口咖啡冲淡口中的甜味。
等楚岚意犹未尽吃完最后一口小蛋糕,晋云柏说:“等下我们去个地方。”
楚岚问:“去哪?”
“去见你的救命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