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若珩挑了一下眉,故作生气道:“当你的‘意中人’就这么拿不出手?”
“不是,这里安静好说话,这么久不见了,我想跟你说说话。”
各路使团进京,程若珩本来就忙,再加上此次蛮族也派了人,他这西北出身的大将军自是更为紧张。不过多日不见的软香温玉在前,程若珩一把将人搂进了怀里。
“行吧,这里没人,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乔曦听着把头使劲儿在男人颈间蹭了蹭,这几日她心乱如麻,温热的怀抱和熟悉的香气让她如同紧了线的风筝,感觉稳稳当当。
“你今日怎么得空?”
“好歹我是个将军,手底下那么多人呢。”
佳人听后笑笑,轻轻“嗯”了一声。
“你呢,昨夜的师门宴如何?”
乔曦在人身上又蹭了蹭,摇了摇头。程若珩近日公事繁忙,那些稀奇古怪的想法她都没写在信上,只说了这两日会在家休息还要参加一个聚会。
“就那样吧,好歹唐夫人在,不那么无聊。”
程若珩听后轻轻摸了摸怀中佳人的头。他只当人是不喜那些应酬,没往心里去。
“对了,你这林大哥,他……”
“我不是说过嘛,他出了些意外,所以没了只胳膊。”说着,乔曦就从人怀中起了身。
这过于急切又含糊其辞地解释让程若珩心中一沉。护卫说她在广进楼整了赵泉,他初时以为是为了沈云深,如今他隐约觉得跟这林立也有些关系。但他没有再细问,毕竟后天残疾大多些不幸事。他冲乔曦浅浅一笑,捏了一把她的小脸。
“我是见他不易,有什么要帮忙的跟我说。”
乔曦点点头让他放心。她是这书院的先生,自是会撑起一片天。见人如此,程若珩眼中又多了几分欣赏,他的小姑娘就像西北的沙棘,永远都在向阳地努力生长。
“对了,昨晚我收到了阿梅的来信,她说三苗有了新政,他们这些法鹊人也好过了些。”
程若珩点点头,想起了视死若归的法澜。
“你可知太后大寿,法英族长也会来?”
“当真?”
“自然,前方已经来了信,她会跟着睿王的人马一起进京。”
听罢,乔曦瞬间来了想法。在睿王进京的那一天,她没上课,带着庄里的大小孩子去街上凑热闹。
“先生,我们来这里干什么?”
乔曦还没说话,一个操着南方口音儿的小男孩儿就抢先答道:“自然是来看睿王,睿王长得俊又有才,把蜀地那些人治得服服帖帖的!”
“你知道的还挺多。”乔曦笑道
“先生你不知道,狗儿是前年从南方被卖来的,对这睿王可推崇了!”
“说了不要叫小名,要叫冬瑞!”说着,乔先生就拍了一把那插嘴的孩子。
冬瑞却不以为然,继续向其他人宣扬着睿王的功绩,他说得有鼻子有眼,彷佛一切就在他眼前发生的一般。一旁的春盈却单独拍了拍乔曦,柔声道:“先生,我们真的是来看睿王的吗?”
乔曦冲人眨了眨眼,笑道:“睿王固然是位人物,但除了他我们还有一位特殊的客人。”
“特殊的客人?”
乔曦点点头,带着孩子们又往街边站了站。
不一会儿,睿王的车马就走了过来。不过睿王本人由于车马劳顿,坐在轿中并未露面。冬瑞见着并没有失望,反而继续道:“王爷一向体弱,这一路奔波定是累了。”
传闻睿王是生母不吉所以天生的体弱,幸得当时的陈妃如今的太后垂怜才堪堪成年。不过这个王爷颇有才干,当初昭明帝年少登位也有他的一份功劳。后来蜀地的烂摊子的没人接,又是他自告奋勇去了西南。当然,皇家之事往往没有传得那么简单,乔曦看着冬瑞又想起了从临州一路回来的种种,也许隐藏锋芒会对这位王爷更好些。
不过,王爷虽然坐在轿中,他从南方带来的各部族首领及使团却都骑着马,一群男人中,一袭传统苗衣的法英格外显眼。她的显眼不仅是容貌和风度,还有那微微隆起的肚子,乔曦见着一下张大了嘴。
“先生,那是谁?”
“那是法英族长,三苗人的首领。”另一边一个声音适时地响起,只见闻余舟一袭便服,抱着几幅卷轴,一脸欣赏地看着高头大马上的女人。
乔曦此刻还沉浸在震惊之中,完全没注意一旁的男人。然而,孩子们却有很多疑问,春盈看着这俊秀的大哥哥继续问道:“女人也能做族长吗?”
“自然,断要看你想不想了。”
闻言,春盈拉了拉乔曦的衣袖,兴奋地看向自家先生。乔曦被拽回了神,赶忙进行了一番介绍,讲起了法英带兵平乱的故事。她讲得眉飞色舞,言语中尽是赞叹与佩服,孩子们听得也津津有味,时不时发出惊叹之声。
而一直在旁的闻余舟也颇为兴奋,眼中逐渐闪出一股异样的狂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