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曦回上京的路可谓一帆风顺,时不时还能收到程若珩送来的小礼物。比如在这过汉河前的最后一个驿站,跑堂的小伙计就往屋里端了一盘特制的白糖糕。此时使团早已远离三苗,再次吃到熟悉的软糯,乔曦的惊喜溢于言表。
“这是从哪里买的?”
“回小姐的话,是找了一个青州厨子特意做的。”
乔曦听后心中一甜,细品着口中的糕点。而细品之下,她又尝出了蜀地米的香甜。
“想必这也是用蜀地米做的吧?”
“是的小姐,托睿王的福,咱这穷地方都能吃上好米了。”说着,年轻的小伙计脸上就露出了崇拜的笑容。乔曦听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盯着手里的白糖糕发起了愣。
这自出青州以来,一路上的大小州县基本都吃上了蜀地米,虽然这对饱受天灾的东南州县是好事,但人们对睿王的过分追捧还是让她感到隐隐的不安。
“小姐怎么了,可是这糕不正宗?”一旁的二喜问道。
乔曦摇摇头,把手里那半块白糖糕放进了嘴里。这味道自然是地道的,只是她心思放到了别处。
“对了,昨日小嫂嫂不舒服,可找大夫瞧过了?”
“找了,大夫说没什么事儿,就是月信不爽利。”
乔曦听后点点头,把手中那半块糕点放进了嘴里。有些女子的月信就是特别难熬,想到人昨天疼白了脸,她拿起桌上剩下的白糖糕亲自送了过去。
这一路白晓茹对她颇为照顾,姑嫂俩也亲近不少。不过越亲近乔曦越察觉哥哥嫂嫂之间的生分。比如现在,小嫂嫂卧床休息,乔明朗却止步门外。
“二哥哥不进去?”
男人摇摇头,直言自己还有公事。
见状,乔曦也不好再说什么,自己端着白糖糕走进了屋。此刻的屋内满是药汤的苦涩,白晓茹靠坐在床头拿着一袋子饴糖在吃。
“小嫂嫂怎么坐起来了?”
“躺了一天了,腰都要酸了。”
乔曦听后一笑,把带来的白糖糕递到人面前。之前在青州时白晓茹也爱上了这口,如今又见着自是十分欢喜。
“妹妹这是从哪里买的?”
“不是买的,这里厨子是青州人,我特意让他做的。”
闻言,白晓茹倍感窝心,把手中的糖袋子放到床头,拿起一个白糖糕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而借花献佛的乔曦见人吃得开心,自己也拿一块吃了起来。
“小嫂嫂真是爱吃甜的,吃完饴糖还能吃糖糕。”
白晓茹无奈地叹了口气,直言那药汤太苦。
乔曦听后一笑指了指一旁的饴糖。
“所以小嫂嫂提前备了糖?”
白晓茹摇摇头,笑道:“是你二哥哥周到,叫人送来的。”
闻言,乔曦顿时起了疑惑。虽然乔明朗肢体上对白晓茹并不亲近,但这种细节处却不乏关心。她咽下口中的白糖糕,状似八卦地问道:说起来,小嫂嫂是如何看上我二哥的?”
创伤人听后微微一笑,没有说那个准备好的答案,反而讲起了一段往事。
那是她第一次在文昌阁为客人点灯。本就紧张的小人儿又突然来了月信,整个人即使画着精致的妆容也难掩苦色。不过没人会在乎这个新来的侍女,白晓茹强撑着点完灯后找了一个无人的角落蹲了下来。也是在这时,庆祝自己入仕的乔明朗发现了蜷缩成一团的小人。他先是脱下自己的外衣给人披上,随后唤来人为她叫了大夫。
听罢,乔曦笑道:“所以,小嫂嫂是从那时起就记下哥哥了?”
女人小脸微微一红,轻轻“嗯”了一下。比起被白家指给个不知名的男子,即使是协议做妾,乔明郎也是上上选。
不过乔明朗本人并不知道自家美妾的心思,他现在满脑子都是自己的妹妹。虽然乔曦脸上的烫伤已无碍,但是她跟程若珩的事儿令人十分头疼。在进京前的最后一个驿站,想了许久的乔明朗把乔曦叫进了自己屋。
被点名的娇人儿也是十分忐忑。这一路兄妹俩甚少单独聊天,每次都是白晓茹居中,才让场面不那么尴尬。如今二人对坐在桌旁,一个握紧茶杯低着头,一个看着人半天没说话。最后还是乔曦垂着眼先开了口。
“二哥,我们是认真的。”
闻言,乔明朗默默咬紧了牙关,偷听到是一回事,听人当面承认却是另一回事。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沉声道:“小曦儿,你喜欢谁二哥哥都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