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看,这丁才女送的耳坠与陈三公子送的簪子真是相配。”
乔曦也没想到有如此巧合,浅笑着摇了摇头。
“小姐,您要不戴上一起看看?”
这个提议让乔曦有些犹豫,但一旁的二喜“眼疾手快”,不仅将簪子插到了她的发髻上,还举起了镜子。镜子里的珍珠闪耀,乔曦不禁想起了往事。
其实以前朝露特别喜欢这些亮晶晶的首饰,然而那时的她太穷,只能淘换一些镀银物件儿。即使那些东西做工粗糙,她依然宝贝似的收了起来。
阿肆养伤时无意间发现了这些东西,看着这堆“破烂”不禁笑了出来。那时的朝露跟他相识不久,以为人有歹念,警惕地将东西收了起来。
阿肆见状有些无语,用完好的那只手指了指自己的动弹不得的右腿,解释道:“就算我真有什么坏心思,现在也什么都做不了。”
朝露瞪了他一眼,将收拾好的包袱拿了出去。而她这一去就是小半天,见心仪姑娘不理自己,阿肆眼珠子一转,来了主意。他慢慢将腿挪到了床边,朝着门口大喊。
“哎呀,我的腿,好疼啊!”
此刻的朝露正在厨房里忙活,爷爷也不在家,她听人吱呀怪叫,有些于心不忍,起身回到了屋里。
“怎么了?”
女孩儿脸上的表情有些“凶”,阿肆却看得喜欢。他俊脸一扬,露出了一个讨好的笑容。
“刚才惹你不快,想去道歉,可惜这腿一动就疼得厉害。”
闻言,朝露赶忙检查起他的腿。
“不是叫你不要乱动吗?”
“对不起嘛,我这不是怕你不管我了。”
这话传到朝露耳朵里,顿时让她小脸一红。她低着头帮人重现绑纱布,没再说话。这不是爷爷第一次带受伤的人回来,但如此俊朗的少年甚是少见,不过这人总爱出言捉弄,令她心烦意乱。而少年看着女孩儿认真的模样,也是心下一软。这些年他寄居上京,虽然一喊疼就会有大批人拥过来,但是喝哪碗药、用谁包扎都要仔细斟酌,少有今日这般简单、温暖。
一时间,屋内安静无声,一股说不出的情愫在空气中扩散。朝露觉得有些窘迫,随口找了个话题。
“爷爷说你是坠马受的伤,也不知道你的马跑去哪里了。”
这是阿肆醒来时编的谎话,所以现在他只能配合着笑了笑。
朝露见着,忍不住玩笑道:“怕不是你平日对它不好,它跑了吧?”
听到这话,少年有些不服。
“我对白月好得很,它一定是找援兵去了。”
“那你这马儿还挺聪明的。”
“那是自然,和他的主人一样。”
见人一脸地骄傲,朝露忍俊不禁,给他腿上的纱布打了一个漂亮的结。
“好啦,你先不要动这条腿,等爷爷回来再看看。”说完,她就起身往外走。
阿肆见状,赶忙追问道:“你这是又要去哪儿?”
“去弄吃的!”
少女的背影轻盈,声音清脆,深深地印在了少年的脑中。自然,伤兵阿肆也记住了那一堆“破铜烂铁”。所以后来他北上之后,立马挑了一套银饰寄给朝露。可惜,那些东西后来都被那三个歹人糟践了。
想到这,扮作商人的程若珩握紧了手中的木盒。一旁的郑乙发现以为他是紧张,打趣道:“爷别紧张啊,可别吓坏了小姐。”
程若珩摇了摇头没说话。郑乙虽然是从西北就跟着他的老兵,但他并不知道朝露的事,只当自己是“铁树开花”。
“爷,人来了。”郑乙小声道。
程若珩抬头朝城内的方向望去,只见一辆马车缓缓从城内走来。为了避免跟陈家人见面,郑乙特意约了人在城门相见,此刻,马车停稳,一个娇俏儿的人儿从上面被扶着走了下来。
而程若珩见着,忍不住扬起了嘴角。果然,即使在内心里说服了自己几万次,只要一见到她人,一切都不作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