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闻余舟点点头,他眼神复杂地看向一旁的娇人儿,纵然他们“臭味相同”,但如今的二人早已走上了两条不同的路。他以为上次凶肆那轻描谈写的告别足以,但他高中之后还是忍不住来了临州。
而乔曦见人没说话,又开口道:“状元郎这是在想什么?”
闻余舟笑笑,一脸认真地看向乔曦,沉着声音道:“我要去成为天下最好的了。”
乔曦以为他是在说高中的事儿,不禁笑道:“状元郎自是当世无双。”
闻余舟却转头看向远处的山林,半晌才摇了摇头。
“状元郎每三年就有一个,这不是我要的。”
听罢,乔曦愣在当场。虽然他们见过很多次,但其实她对闻余舟并不了解。而眼前人见乔曦明媚的脸上满是疑惑,兀地笑了出来,忍不住用手点了一下她的额头,开口道:“忘了你说的,要功成名就。”
这个举动太过亲昵,弄得乔曦一下红了耳朵。
闻余舟却好似没看见,率先站起起身来,往山下走去。
“时候不早了,别让你那忠心的小婢女等急了。”
闻言,乔曦只能起身跟上他的脚步,不再想刚才那一刻的悸动。而当她被送上马车,闻余舟潇洒地冲人挥了挥手,没再说什么。
回去的路上,二喜见乔曦一脸闲适,她旁敲侧击地问道:“小姐,闻公子高中状元不待在上京,为何来这临州?”
闻余舟在山上没说,乔曦也不知其中缘由,不过这人行事一向古怪,她也没有多想。
“他没说,怕是跟孙先生有关吧。”
听到这话,二喜不禁为自家小姐的“粗枝大叶”感到头疼。她跟在乔曦身边看得最为清楚,虽然小姐对陈墨尘有一丝好感,但他们从来都是以礼相交,然而闻余舟却不同,二人不知不觉间已是“你我”相称。
所以,当隔天二喜得知圣上给闻余舟和安乐公主赐了婚,整个人都担忧起来。而此刻的乔曦还沉浸在陈墨尘送来的《罗斯游记》中,坐在软榻上一看就是一早上,直到肚子有些饿了想起身叫人,才发现二喜忸忸怩怩地站在门边。
“二喜,怎么了?”
“没,没什么,林大哥刚找完郑叔回来,说咱们的行李不用担心,有的是空车。”
乔曦听着点点头,直说想用午膳。
闻言,二喜赶忙吩咐婢女去安排。陈家两位少爷已成家,平日都是在自己的院子用饭,之前陈金靖没回来,陈云珠时常邀请乔曦去她的院子。而如今陈家家主回来了,乔曦大部分时间都是待在自己的院子里。
陈家的下人训练有素,不一会儿,一桌热腾腾的饭菜就布好了。乔曦移步旁边的厅堂,边吃边想着刚才书中的描写。
正在这时,汤嬷嬷走了进来,她手里拿着一小袋喜糖,笑着开口道:“打扰小姐用饭了。”
“不碍事,嬷嬷怎么如此高兴?”
汤嬷嬷将手里的东西放到桌上,继续道:“当今圣上为状元郎和安乐公主赐了婚,这不衙门发喜糖,夫人特意叫奴婢给您送些,沾沾喜气。”
此话一出,二喜整个人都绷紧了。见自家小姐半天没回话,她刚要出口解围,乔曦就自己开了口:“可是状元郎与临州有何渊源?”
“小姐真是聪慧,状元郎的母亲正是临州人士。”
闻言,乔曦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她不禁想起了在上京凶肆的相遇。一旁的二喜见人又陷入思绪,讲了两句场面话,请汤嬷嬷去外面侍奉了。
直到人走远,她才一脸担忧地看向乔曦。
“小姐,你没事吧?”
乔曦的思绪被打断,一脸疑问地看向二喜。二喜被看得有些紧张,只能硬着头皮又重复了一遍:“闻公子被赐婚了。”
乔曦一下明白了自家婢女在想什么,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和闻余舟是有些交情,但远谈不上男女之事。比起什么怅然若失,乔曦更多的是欣赏,既然他要的是“功成名就”,自然要使劲儿往上爬。
“二喜,被赐婚是好事。”说完,乔曦就拿起那袋喜糖尝了起来。
而乔曦从闲云观离开后,一个黑影窜进了闻余舟房中。那人身手利索,见到闻余舟简单行了个礼。
“公子,公主派来的人都被挡在了道观外,对乔小姐的拜访也未起疑。”
闻余舟听后点点头。他如今想见乔曦自是要隐秘些,这几日孙子丘在屋内抄经,他正好能借着他的名头行事。
“不过,恕小人多嘴,您如今的身份还是要谨慎行事。”
闻言,闻余舟眉头微微一皱,没有说话。而那人也不在意,继续道:“睿王的计划已经开始,还请您不要忘记和王爷的约定。”
说完,这人叫消失在了房间里,只剩闻余舟一脸凝重地坐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