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几日想了想,我确实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但是我认为战士上阵杀敌必须勇猛!”
程广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又问道:“你成家了嘛,娃儿多大了?”
乔万雄一想到远在济州的万宝宝和孩子,脸上的表情温柔了几分。
“我成亲成的晚,家中有两个儿子,由我娘子照看。”
“那你以后每次上阵之前就多想想你的妻子孩子。”
听到这话乔万雄心里好似被戳了一下,大声答道:“是,将军!”
后来,战场上的“刺头”变成了殿前的威武将军,而曾经的老英雄也走到了人生的尽头。
元庆二十三年。
程广回京已有月余,身子却始终不见好,清醒的时候也是越来越少。上京的名医都来瞧过了,但都无计可施,老将军一生戎马,边境又苦寒,能撑到回京已是命大,如今只能靠参汤吊着一口气。但是立秋这日一直卧床的老将军久违地精神起来,甚至坐着软轿去看了程若珩在后院练枪。他看着自己的孙子年少英武,十分欣慰。
耍枪的程若珩自然也注意到了爷爷的到来,但是他没有停,完整地耍完一套才看向来人,朗声道:“爷爷,孙儿耍的如何?”
“好!不愧是爷爷的好孙儿。”
程若珩见老爷子精神不错心里也是高兴。他把枪放到一边,擦了擦手,快步走到软轿面前半跪了下来。这软轿是他特意令人布置的,上面铺了好几层毛毡褥子,就是为了给老爷子保暖。
“爷爷今日精神不错。”程若珩笑道。
“嗯,天气也不错,爷爷来看看你。”
程广面色复杂地看着自己的小孙子。他这一生光明磊落,不负天下却唯独对不起自己的家人。想到这,他忍不住又对程若珩叮嘱了几句:“珩儿,你如今封了将军,得人望,行事要更加小心,上京繁华,却远不比西北自在啊。”
“爷爷您放心,我自小就长在这上京,我有分寸。”程若珩一脸认真地答道。
程广闻言点点头。程若珩自小就机灵,寄养在这上京,自是比自己明白这皇城的凶险。如今他大限将至,可怜这程家的孤苗就要独当风雨了。想到这,程广又好似想起了什么,一脸和蔼地看向眼前人,笑道:“我记得你说,你有个喜欢的姑娘?”
这话让程若珩陷入了沉默,他想起了那香消玉殒的人儿和那未知可行的巫术。
程广见人不说话,心里也是有些明白。他记得程若珩刚来西北时时常拿个香囊把玩,后来随着战事严峻,他就再也没见过了。虽然坊间后来盛传他和花魁的风流韵事,但是他自己的孙儿他了解,若是程若珩真是喜欢那花魁早将人带回来了,不会等到现在。
“珩儿,姻缘的事讲求缘分,勉强不得,也强求不得。”
程若珩点点头,赶紧转移了话题。
而这日之后,老将军就再没能下床,没出半个月人就去了。他走的很平静,没什么痛苦折磨,就是在榻上小憩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