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着我干嘛?”边歌被他赤裸裸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
“边大夫脖子上的伤好些了吗?”郁久闾予成的目光落在边歌的侧颈上,那里裹着的三圈纱布还没有拆下来。
边歌抬手摸摸自己的脖子:“没有。你收起你的目光,别这么看着我。”
郁久闾予成突然轻笑起来。
边歌自从遇到郁久闾予成这么久,很少见过他笑,笑起来两眼温柔了许多,嘴角上扬的时候,带动了下半张脸勾起一定的弧度,甚至有几分魅色,不得不说,他笑起来跟不笑的时候是两种韵味。
“你笑什么?”边歌不由自主地被他吸引。
“笑你跟个姑娘一样。”
“你再笑!再笑我就走了!不理你了!”边歌右手握着匕首,站起来,想要离开。
郁久闾予成抓住她的手,将人往回拉,边歌的右手下意识地伸向前边,试图支撑自己的身体,于是眼看着手里的匕首就要刺向郁久闾予成,她赶紧把右手收回来,整个身体跌入了郁久闾予成的怀中,唇也吻在了对方的唇上。
郁久闾予成翻身,将边歌压在身下,舌头撬开了边歌的唇齿,与边歌缠绵着。对方呼出来的热气扑在了边歌的脸颊上,酥酥痒痒的,对方那高挺的鼻子抵住了自己的左脸。
“放……放开……我……”边歌趁着间隙挣扎道。
郁久闾予成没有理会他的挣扎,反而如猛兽一般掠夺他的领地,将人逼到了狭小的角落中。
边歌心一狠,左手的五指掐进郁久闾予成背部的伤口中,结痂的伤口被撕裂了,黏腻的血从边歌的手指缝流出来。
但是,郁久闾予成丝毫没有理会伤口的痛楚,依旧在舔舐着边歌柔软的唇,那种潜藏在心底的热切与渴求,全都赤裸裸地暴露在边歌眼前。
边歌被吻得上气不接下气,咬破了对方的嘴唇:“放……放过我……别让我恨你。”
郁久闾予成这才停下放纵的行为,他支起身子,舔了舔自己被咬破的下唇,血的腥甜让他清醒过来,他看着身下面红耳赤的边歌,低声问道:“为什么不愿意跟着我呢?”
“放过我吧。”边歌看着他,眼中带着泪水。
“你明明对我这张脸感兴趣,偷偷看我,却为什么不敢光明正大地跟我在一起呢?”
“我有喜欢的人了。”
“是谁?告诉我……是谁?比我好吗?我的能力不比他差。”
边歌沉默不语,他的心跳得很厉害:“她能帮我生孩子,你能吗?”
郁久闾予成的眼中升起了浓郁的悲哀,他咬着下唇,旋即又放开,他伸舌头舔了舔流血的下唇,脸上不知道是哭还是笑,他把边歌推下床:“滚!”
边歌的心起伏不定,他看着自己左手一手的血,料想对方背上的伤也不轻。
“我叫你滚!滚出我的营帐!我不想看见你!”
郁久闾予成很少笑,也很少发火,边歌今天也不知道是不是犯太岁了,惹恼了郁久闾予成不说,还被人赶出来了。她走出营帐,外面下着瓢泼大雨,她在雨幕中看不到任何人。连巡逻的士兵都躲到了营帐里边。
她右手拿着郁久闾予成的匕首,左手满手鲜血,一步步走出来。她打开左手手掌,让大雨冲刷干净自己手上的鲜血。
她的眼泪终于还是忍不住掉下来了:栖川!你在哪里?我想你了……栖川……
她淋着雨回到了自己的帐篷,放下匕首,直接把头埋在床上哭起来:难道这就是我杀人的报应吗?栖川……你快来好吗?我快坚持不下去了……
赤水河,南岸,大雨如倾如注,地面上的泥土瞬间变成了泥浆,道路湿滑而又泥泞。
郁栖川化名边小川成为魏国将军,带领三万魏国军队杀向赤水河,跟阿史那也图的军队正面对上,双方立即展开厮杀。
魏国的军队对柔然人早就充满了仇恨,只因柔然人经常在冬天来劫掠魏国边境六镇,抢东西也就算了,还连带着把人掳到北方。在北方六镇里生活的人,不止是魏国的平民百姓,还有随军的家属。
因此,有了这一层仇恨在里面,魏国的士兵就算是在柔然的战场上,也异常勇猛!
他们举着长矛、大刀冲着向前,嘴里喊着:“杀啊!杀啊!杀啊!”
“把这些柔然人全部都杀死!杀到王庭,救出我们的家人!”
“杀到柔然王庭!救出家人!”
柔然的骑兵在雨中视线不好,狂风夹着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朝他们面部打过来,眼睛所见之处,全都是一片白茫茫,模糊不清的东西。很快就被魏国士兵使用的绊马索绊倒了马腿。
斛律霰带着三万士兵从后面包抄阿史那也图的军队,断了阿史那也图的退路。最终,一场大雨,阿史那也图全军覆灭,阿史那也图中箭身亡。
得知阿史那也图阵亡的消息,阿史那贤立即传令下去,全军撤退。不过,往哪里撤呢?阿史那贤思考良久,最终决定,向东撤回阿史那部族的领地。
撤退的时候,栖川和斛律霰分别带着四万人去追赶,途中又歼灭了三千阿史那士兵,自此,阿史那部族元气大伤,再也无力跟尔绵部相提并论。
尔绵铎的军队守在了距离柔然王庭三百里外的呼啦山口,得知阿史那部族的军队溃败,他没有立即派兵去救援,而是坐在营帐里喝酒。
尔绵铭问道:“大将军,我们不去救援的话,是不是不太说得过去?咱们可都是柔然八部之一”
“哼!你懂什么!阿史那部本来就不配跟我们并称柔然八部,他们不过是一群打铁的奴隶,还妄想着成为柔然八部,简直是痴人说笑,白日做梦!现在,让魏国军队把他们打回原形,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尔绵铭笑道:“大哥,还是你想得高明!从此以后,放眼整个柔然,还有谁能跟我们尔绵氏对抗?以后,我们尔绵氏就是除了郁久闾氏最尊贵的部族了!”
“其实,不起援救,也是大王的意思。大王没有下命令让咱们去前线救援,咱们就乖乖待在这里,保卫王庭。”尔绵铎心情舒畅之际,当即拿起一壶葡萄酒大口大口地喝起来。
三日后,阿史那部族的军队溃败的消息传回王庭,汗王郁久闾苍穹气得拍案而起:“阿史那这群忘恩负义的东西!竟然敢私自逃回阿史那领地去!把我柔然王庭放在什么地方?”
“枉我之前这么信任阿史那氏,给他们最好的牧场,给他们最好的战马,给他们最好的兵器……他们就是这么报答本王的吗?立刻去将阿史那部的败军将领阿史那贤抓来!本王一定要好好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