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阿史那耶橪带着他的族人过来了,边歌看到了跟在阿史那耶橪身后的阿史那贤。
“阿贤,你也来了?”边歌惊讶地说道。
“边大夫,你怎么会在这里?”阿史那也惊讶地问道,“我看看,你没受伤吧?当时抚冥被攻破的时候,我们撤回了王庭。后来,我听说城破了,赶紧去找你,但是你的杏林堂已经没人了!我叫他们不要烧你的药铺。”
难怪周边这么多的铺子都没了,只有她的杏林堂还是好好的,不是柔然人珍惜药草,而是阿史那贤的功劳。
“谢谢!谢谢你!”边歌握着阿史那贤的手,“我现在成了神医。”
“你就是……牧民口中所说的……草原神医?”
“嗯。我教你的字还在学吗?”边歌又问道。
“在。”
“好了,别聊了。”郁久闾予成在一旁听着有些不悦。听到郁久闾予成发话,阿史那贤也不敢再说话。
边歌想,看来自己想叫阿史那贤带自己去见柔然可汗,也是不现实的。毕竟自己前面还有一个柔然的二王子挡着。要是郁久闾予成说了一个不字,阿史那贤也不敢硬抢。虽然郁久闾予成看着好欺负,但是边歌也拿不准他到底会不会像放死狼一样,放了自己。
“二王子,要不……我跟着阿史那贤。”边歌在郁久闾予成的耳边悄声说道。
“不行。”
“你到底想怎么样?自己又不肯带我去见可汗王妃,又不愿意放手让阿史那带着我去见。”边歌心情复杂,一点办法都没有。
“予成哥哥,他是谁?”乌雅这才注意到郁久闾予成身边的一个汉人。
“一个中原大夫,来给王妃治病的。”郁久闾予成随口说道。
“哦,想必他医术了得吧!王妃病了很久,很多的巫医都说,王妃无药可救,不知道这个中原大夫到底行不行?”
“行不行治了再说,反正治不好,被砍头的是他。”郁久闾予成冷冷地说道。
什么?治不好要被砍头?!怎么没人提早跟我说?边歌的心跳得更加厉害。
“你现在想走也来不及了。”郁久闾予成又补上了一句。
边歌只好故作勇敢地说道:“我怕?我才不会怕呢!来都来了,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也要去闯一闯!”
郁久闾予成默不作声。
旁边的乌洛侯宛柏冷笑道:“大夫好胆子!你叫什么?回头你被杀了之后,我给你收尸。”
“我叫边歌,不劳你给我收尸。”边歌低下头,暗自盘算着自己的未来。如果自己真的治不好王妃,剩下的一条路,就是逃跑。
只是,柔然王庭周边守卫森严,她要做的第一件事,也会死最难的,就是逃出王庭。逃出柔然王庭之后,在草原上,她将被柔然八部追杀,到时候,能不能逃出柔然,都是个大问题。
算来算去,她只有两条路可以走,要么把人治好,要么死!
栖川,你在附近吗?如果在的话,千万不要出来。边歌在心中暗自祈祷。
正在她沉思的时候,尔绵氏的三个青年也来到了会场。他们正是那日抢走郁久闾予成的战利品的三个人。一个长得很胖,另外两个虽然长相俊美,但是眼中带着不可一世的傲气:“二王子,别来无恙啊!那日兄弟们真是得罪了!”
“大哥,别管他得不得罪,就算抢了他再多的东西,他也不敢说什么。”胖子说道。
“哎呀,话可不是这么说的,毕竟是二王子。”
“也亏得二王子这么好的脾气,要是换了个人,早把你们打个满地找牙了!”边歌看不下去,堂堂的柔然二王子,竟然被三个不起眼的欺负得这么惨!乌洛侯氏的两兄妹虽然愤怒,但却不敢得罪他们半分。
尔绵氏是现在可汗的舅舅,又是刚打了胜仗的大功臣,方言整个柔然,也只有阿史那氏干跟他们面对面抗争。
“哎哟!你是哪来的野小子?中原的?二王子怕不是跟中原人待久了,变得这么懦弱吧?”
“哼!当初被卫青、霍去病打得滚回漠北老家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边歌嘲笑道,“别以为现在强了一时半会,就嘚瑟!”
郁久闾予成的嘴角露出了一丝隐秘的笑:“好了,边大夫,不要吵了。”
胖子想要抡拳打边歌,高个子青年拦住了胖子:“别跟这个野小子一般见识!”随后,高个子在胖子耳边低声说了一句“他是来给王妃治病的,到时候治不好,再跟大王要过来。”
“到时候,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边歌的脸色变得越发地难看,自己还没开始治病呢!就惹来了三个仇家!要是自己真治不好,恐怕死还算是轻松的了。
郁久闾予成看在眼里,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悄悄伸手握住边歌的拳头,眼睛依旧看着篝火。
边歌的心砰砰直跳!完了!完了!这人该不会真的是个断袖吧?!她看看周围,没有人发现他们两个的手牵在一起,两人靠得很近,加上边歌穿得袍子比她身躯大了一号,完全盖住了她的手。
一群男子中间簇拥着一个女子走过来,那女子正是前几日边歌在营门外看见的树黎氏的女子,她一身红衣,高马尾,头上戴着珠帘,彩色珠帘垂在耳边,更是衬托得她的肌肤像雪一般。
“她好美啊!”边歌情不自禁地感叹道。
“那是树黎绛,在她面前,整个贺兰山的雪都黯然失色了。在她身边,就连草原上最美的格桑花,都会低头。”乌洛侯乌雅羡慕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