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歌瘫坐在旁边:“你想要我怎么补偿?”
斛律霰抬手抚摸边歌的脸,手指从脸颊慢慢滑下来,滑到了耳朵后面,轻轻揉捏了耳后细嫩的皮肉,边歌冷不丁打了个激灵,原先的酒醒了大半,她意识到某些不太好的事情,为什么阿史那贤这个害怕他,为什么郁栖川不太乐意提起她,难不成这人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她下意识地往后退,结果被对方的一只大手抓住脚踝,直接拖了回来。
斛律霰将人压在身下,右手摸到对方的脖子上,在慢慢地滑下来,拉开衣襟,用长着老茧的指腹摩挲着对方的锁骨。
“你你你要干什么?”边歌脸色红润,但是内心已经苍白了,难不成这个斛律霰想要轻薄她?她现在可是女扮男装啊!难道这人好南风不成?
“你不是要补偿我吗?”他说着就要吻下来。
“我……我没说过用这种方式补偿。”边歌立即扭开脸,结果对方的唇亲到了脸颊上。
“可我只想要这种方式。”边歌被他的手强力掰回来,“看着我!你跟阿史那贤是什么关系?”
“没关系,都说了没关系!他是我的病人。”
“不说?”他掐在边歌的脖子上的手收紧,空气一点点较少,边歌的脸从红色变成了绛紫色,太阳穴的靑筋暴起。“再问你一次,你跟阿史那贤是什么关系?”
“没……没关……系……”边歌挣扎着摸到了自己带着的药粉,幸亏早上出门怕这人要是像疯子一样的话,就直接把人药倒。
她的手刚打开药包,就被对方扣住了,药粉从她手里被夺走。脖子被松开后,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但是更让她害怕的事情可能要来了,她惊恐地盯着这个美艳的男人,第一次明白了白姐所说的,长得越美,心越歹毒!
“这就是你昨天药倒我的东西?”斛律霰露出了一个狡黠的笑。
边歌没有回答,而是往席子外面爬,但是爬了一会儿,直接被对方抓着脚踝拖回来,右手像钳子一样捏开她的嘴,随后将所有的药粉都倒入她嘴里。
“吞下去。”斛律霰抓起旁边的酒壶将葡萄酒灌入他嘴中,再捂住她的口鼻,硬生生逼他吞下去。
斛律霰放开她之后,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人,随后便离开。
边歌觉得浑身不对劲,身体异常发热,呼吸加重,她用仅存的意识在头脑里挣扎思考,这东西不能加酒!她整个人迷迷糊糊的,她立即伸手进喉咙里进行催吐,吐了好久,终于把刚刚吃下去的药粉都吐出来了!
她跪在地面,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儿!差一点!差一点自己就着了斛律霰的道!幸亏刚刚我喝的酒多,能立即将药粉吐出来,不然今日我的身份可能就暴露了!
她拿起桌面上的水漱口,然后吐掉,反复五六次,确定自己的药效过了,才慢慢起身,整理自己的衣裳。这个斛律霰,明知道自己现在是个男子,竟然这般放肆!可恨!实在可恨!要是有一天你落到我手里,我定要你好看!
回去之后,郁栖川在杏林堂里坐着,见到边歌回来,脸上飞过一抹红霞,很快就消失了:“公子,如何?”
边歌心里的事情有些多,没有注意到他的一些变化只是说:“什么也没有探听到,斛律霰狡猾得很!”
“没关系,公子还是不要再为我以身涉险了。”
边歌点点头,现在她非常认可这一句话,早知道会发生这种事,他就不会去飞仙楼见斛律霰了。“既然这样的话……现在抚冥镇里不太平,柔然人太多了,要不你还是离开这里去避避风头吧?”
“不,我不走,公子。”
“为什么不走?现在有一个斛律霰,难保不会有其他部族的探子在找你。”
“我怕我走了,他们会伤害你。”郁栖川抓着她的手,“其实这两天我特别害怕阿史那耶橪会伤害你,最开始我是趴在屋顶上,确定他们不会伤害你之后才去了刘大婶家。”
“你听我说,你现在还是尽快离开吧,你在这里才是最容易让我陷入危险的。他们是来找你的,你是他们的目标,我只是一个大夫,如果他们发现我知道你的行踪,你肯定会给我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边歌从脖子上取下狼牙,重新给郁栖川戴上。
“听我的话,趁着今晚赶紧离开。我之前救了你一命,后来你也救了我一命,一命换一命,咱俩已经扯平了。以后你也不用再当我的奴隶,知道吗?”
“公子……”
郁栖川握着狼牙,心不知道为什么有些痛,但是想到自己确实会给边歌带来麻烦,就点头了,况且这座边关小城里,还不知道有多少柔然人呢!总有一天自己的行踪会暴露的。
“你以后不必再叫我公子了。”
“不,你让我再最后叫你一声公子。”
“好。”
“公子……”郁栖川伸手抱住了边歌的腰。
“一路小心,见机行事。”边歌叮嘱道。
“嗯,我会的。等我有钱了,我给你换个大的房子。”
边歌露出了一个浅笑:“行,我等着。”
夜色深重,街道上行人寂寥,抚冥淹没在夜色中,天地静默,归鸟回巢,只有一个青年背着包袱渐行渐远……
边歌又回到了一个人生活的日子。
她用治疗阿史那耶橪得来的黄金买了三车的砖头,请了三个砌墙的匠人把后院的围墙重新整修起来,随后又买了四车的瓦片,将杏林堂屋顶从干草换成了瓦片。她看着新修砌的屋顶,心满意足,以后要是刮风下雨,她家的屋顶再也不会被吹走了。
接下来的几天虽然有些不习惯,但还是跟以往一样过下去,自己整理药柜,自己打扫屋子。
坐在诊台前,她看着门外匆匆而过的行人,外面的天飘下了秋雨,一丝丝冷意从门外钻进来。从第一场秋雨开始,便是一场秋雨一场寒,以后再也不会有夏日的郁热了。
她看着被风吹进门槛的细雨,不觉有如身处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