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钰应着好,边嬉笑着将宋嬷嬷推了出去,让她去继续去做自个儿的事。
“宋嬷嬷担心您呢。”
“我知晓的,我这身子你们紧张害怕也是合该的。”
繁枝起身,此番也算是回来后第二回见京中这么好些高门的夫人姑娘,自个儿瞧了瞧并没什么不适当的,左右在家里倒也不用太繁杂,便由着春思半扶着出了院子。
……
今日请来的正宾身份也不算过高,是光禄寺卿的夫人卢氏,总归还是不跌份儿。
老夫人怕出什么岔子,提前一日便叫有经验的嬷嬷教了规矩,这才放心。
繁枝到的时候也快要开始了,见着娘亲,便坐到她身边去,乖巧地笑了笑。
虽说刻意打扮得低调好些,可在场的都能见着繁枝的容貌举止,每个人心里想些什么便不得而知了。
阮禾今日倒是穿得明艳,着一身绯色绣花边长裙,用的是一套红珊瑚喜鹊头面,本也是生得不错的模样,现下近里看着,更是引得家中有儿郎的夫人注目,思考这姻亲该结是不结。
繁枝安静地坐着,时不时喝口花茶,并不欲多说从而引得二房误会抢风头,这礼全程下来,看着倒也是新鲜,仿佛二姐姐真的有什么不一样了。
这边结束了,静和郡主便打算上前搀着老夫人离开。
老夫人作为阮家二爷的嫡母,要说多深的感情倒也不至于,相安无事到了这个岁数,来看看二孙女的及笄礼就是了,这旁的应酬着实伤神,便不欲留下来再待着。
而静和郡主身为成阳侯夫人,又是阮禾的大伯娘,自应当出席,可到底也隔了房,并非是自己的女儿,若是论她自身的郡主身份,也实在不必留下来陪过全程。
“阿稚与娘一道儿?”
静和郡主也是担忧,阿稚最近精神头不好,她与母亲二人离开确是无人说什么;而阿稚不同,到底是平辈,未一道离席之后再走可不太好了,虽然这样也不合规矩。
繁枝知晓母亲是有事在身,也不好去扰了祖母休息,便是点了头,起身后与二人走了一段路便打算回自个儿的院子。
“阮四姑娘,这是你姐姐的及笄礼,这般早离开作甚?”
这个突如其来的声音有些耳熟,繁枝转身看去,细细思索了几瞬。
“章二姑娘?”
章滢也看出繁枝方才的迟疑,不免有些羞恼,这是记不得她了?
京城中没有哪家的姑娘不识得自己,这阮繁枝早些时候刚回来,不过是一个在外头养大的,她便算了,可明明之前在尚书府见过,闹得也不愉快,繁枝这下子仿佛是在打她脸似的,让章滢有股自以为是的味道。
自小被捧着长大的当是受不得这样所谓的羞辱。
“看来阮四姑娘不但没甚么规矩,就连记性也好不到哪去。”
这般不客气的话让繁枝眉头一皱,小脸上也带着一丝恼意,便是与身边的冬钰确认了,就是那章二姑娘。
“章二姑娘既是来我二姐姐的及笄礼,便是知晓这做主的是我二婶娘,不若姑娘是想越过主人家来指责我不成?”
“倒不省得是谁更没规矩了。”
早先派人将添礼送过去时,也与陈氏说了大抵是要提前离席的。
陈氏虽有些拎不清,但这大房侄女的身子摆在那儿,自是传话过来说无甚么要紧的,到底也是这套头面送得好,让她难得没挑什么刺儿。
现下对上这无故拦住去路的人,繁枝自然有的是底气。
章滢被这顶帽子扣过来,有些恼羞成怒,便想伸出手推一把繁枝。
冬钰和春思站在自家姑娘身后,本就防备着,盯着动静呢,眼下立刻挡在了面前,将繁枝护得紧紧的。
“阿滢!”
转眼看去,冬钰不由地低下头瘪瘪嘴,附耳说了一句,这人她识得,是那什么县主,上回也有她在。
临安县主今日穿得也很轻巧,还是那样温柔模样,此刻正快步走过假山,到章滢身边,按下她的手。
“阮四姑娘不必多想,阿滢只是关心你有些口不择言罢了。”
“临安!”
繁枝浅浅皱了皱眉,若说这章二姑娘是明枪,眼前的临安县主便是暗箭了。
但今日是二姐姐的及笄礼,侯府的待客之道还是要有,也不能乱了这场。
“既如此倒是多谢,但之后便不必了,我与二位来往也不怎么频繁。”
“前头我刚刚瞧着热闹有趣,二位去那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