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会?”
黄百花微微侧头,好似现在才发现背叛了自己的李福安,她盯着李福安久久不语,但腿却将五体投地的刘齐当成了脚凳。
刘齐本想反抗,毕竟这样实在是过于屈辱了。
奈何白蟒神母的名号似乎不是作假。
当黄百花的腿搭在刘齐的背上时,那些蛇群就好像因为知晓“避讳”二字怎么写,自个悄悄地又爬走了。徒留刘齐仍因那挥之不去的冰凉又黏腻的触感而作呕。
好在黄百花的腿虽然是冰的,但怎么也比冷血动物蛇要来的有热量一些。
吊桥效应驱使刘齐将黄百花当成了自己逃离那些蛇信子声,以及蛇群的唯一机会。
毕竟刘齐做的坏事,其实远不止逼黄百花跳崖这件事;他依仗自己的身份所害过的人,也远不止黄百花这一人。
只不过黄百花不是人,有机会选在头七这天来给他刻下心理阴影罢了。
“我、”刘齐刚说了一个字,便在黄百花狠厉的眼神下乖顺地改了口,“奴不需要机会,奴只求能为您近一些微薄之力。”
似乎是察觉到黄百花的眼神没那么犀利,刘齐便顺杆而上,开始指责起李福安,意图拉她下去,“倒是这位李福安,当初她可是为了名利提供了不少您的信息!”
“名利是指在你的身边,为你这个擦屁股都要三个人伺候的人,处理掉那些因为你没有实力又爱玩,然后得知你的隐疾的那些无辜之人吗?”
黄百花摆摆手,拒绝了原先与刘齐面对面,但现在却跑到自己身后的那些侍从的服侍。
她不耐烦地站了起来,“实不相瞒,吾是因为心有不甘,才从地狱里爬上来,想要拉你这个罪魁祸首一起下去的。吾能上来,还得多亏了陈家二娘子、东街豆腐西施、卫姬的陪嫁侍女、前并州刺史等等这些人的鼎力相助。吾要是不能将你带下去见他们,吾实在是对不住他们啊!”
刘齐仍在那里抖个不停。因为黄百花说的那些人,他们的死,确实和自己有关。
“不过。”黄百花背着手,走了几步,又踹了刘齐好几脚,见刘齐四肢并用地爬回来,这才满意地点点头,“也并非无任何脱身之法。”
“请您讲出来,只要您要、不不不,只要奴有!奴都愿意献给你!”
黄百花不满足地摇摇头,随后在刘齐的面色逐渐变得心如死灰之前,大声说道:“只要是我要的东西,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也不管你会陷入何种境地,只要我要!”
“……”刘齐诧异地盯着黄百花,最终还是落下阵来。这或许便是无任何子嗣的皇兄宁愿选一个较远的侄子作为太子,也不愿肥水不流外人田,让自己这个弟弟做太子的原因吧。
刘齐自知自己贪图享乐,可这一点上他和皇兄一模一样,而且他还比皇兄好一点点,至少自己还有子嗣呢!
“问你话呢!”黄百花又一脚上去狠狠地踹了刘齐的屁股。
刘齐的目光从嫉恶如仇到散寰,再到坚定,他用力地磕了一个头,诚恳道:“奴愿为您当牛做马、”
“哎呦!”刘齐的屁股又被踹了一脚,他摔了个四脚朝天,一脸迷茫地盯着黄百花。
“我要一个东西,你要怎么给我搞过来?”黄百花循循善诱。
刘齐试探道:“不择一切手段地为您弄过来?”
“是也是也。”黄百花拍拍手,笑道,“我要你皇兄屁股下的那个位置。”
这、这是能这么明目张胆地说出来的吧?刘齐又开始慌张起来,即便是自己,也只敢和一些亲近之人关门关窗地说说皇兄的坏话,现在这么多的人!
能看到没有选择自己的皇兄被拉下马,固然很令人愉悦,可这真的不是说话的时候啊!
就在刘齐想请黄百花到四下无人之地,好好商讨如何能坐到那个位置的万全之策时,却意外地发现,李福安竟和白蟒神母并肩而战。
并且白蟒神母极其亲昵地捏了捏她的脸,还抱了她很久……
原来这三姓家奴也找到了愿意为她登记户籍的主人了啊。
黄百花不满地盯着刘齐,催促道:“想好了吗?”
“其实这些天来,虽然很短,但是已经足够让这中山王暗中换主,以及那长安宫的一切指令未经允许都不得飞出长安城了。”李福安有荣与焉地挺起胸脯解释道。
毕竟她这么多年的人脉也不是什么都没干就得来的,更何况还有卢大人在其中,虽然有些不确定是怎么做到的,但太后应当也是睁一只闭一只眼的,要不然她是不会要求每天早晨都要服用伺水村里的药铺,所熬得粥。
许是李福安的神态,让刘齐想到了其背后势力向来团结的名声,而那些势力即便分布在天南海北也有独特的传递消息之法。
刘齐莫名笑了一下,随即坚定道:“中山国内的一切人或物,皆愿被您驱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