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羽织看样子不用洗了，只要敢穿出去，我的位置就算是暴露干净了。没想到这样一小块血迹就能有这样的效果……

千手九重光在内心为羽织哀悼，口中话语并未停止。他捏着袖口，面上重新挂上标志性官方笑容：“那印记是什么？我的猜测应该没错，那个是你的杰作吧，大蛇丸。”

“是，那是咒印。”大蛇丸也没有在他面前掩盖什么的意思，直截了当承认了那就是自他手下诞生的东西。九重光对此并不感到奇怪，他印象中的大蛇丸确实是这样，对科学和忍术有着近乎偏执的研究兴趣，擅长用真诚残酷的语言诱导他人交付信任，一般也不屑于利用谎言敷衍向他提问者。

也正因如此，即使有一些人支持大蛇丸作为三代目弟子接任四代目火影，他作为三忍之一自身能力足够，猿飞日斩也从未考虑过将火影之位交付于他的可能性。

感谢扉间老师的开导，不然木叶之后也算是要遭大难了。千手九重光想。

“算是我在研究仙人模式时的副产物。”大蛇丸自然不清楚千手九重光的心理活动，只是坦然地告诉了他咒印的来历。

九重光在与藤田近战斗时就已经大致推测出他身上的咒印应该脱胎于仙人模式，但比起像他、柱间或是自来也那样在三大圣地承担极大风险得来的仙人模式，咒印更像一种试图避开风险获得力量，但也因此得到了极大副作用的半成品。

“接下来的问题可能会冒犯到你，但是我必须要问。”千手九重光挺直背部，双手交叠置于膝上，语气显得有些轻飘飘的，然而话中的内容在忍界、或者说在有人类聚集之处都显得很惊世骇俗：“大蛇丸，你在做人体实验吗？”

大蛇丸也不否认：“那是研究走向成功的必经之路。”他的声线一如既往地沙哑，语气却显示出一种诡异的柔和，在九重光不再开口、室内寂静无声时，就像大蛇吐出蛇信的余音，缭绕在面对面谈话的二人周身。

“白绝？”

“已经用它的克隆体试过了。”

“意愿？”

“您的问题还真是锐利啊，当然是他们自愿的。为了得到更强的力量啊。”

如九重光所想，大蛇丸最终还是走上了研究咒印，利用他人生命验证忍术猜想的道路。但手段较之原作已经温和了许多，而且也没有研究永生的术式的迹象，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一种好的改变。

更何况大蛇丸明面上早就叛出…离开木叶了，九重光根本没有立场去管他，询问这件事也只是出自他个人意愿而已。

不过帮助自己建村的木叶叛忍处理对方村内的叛忍，这感觉真是微妙啊。

千手九重光不再提问，静静地听大蛇丸说话。

“可惜了，藤田在获得力量之后就逃走了，原因是无法接受自己开启咒印后丑陋的模样啊。”大蛇丸回答了一切九重光抛给他的问题，面色自若，就好似他的做法没有丝毫问题，话语中对藤田近的惋惜也只停留在浅层。

大蛇丸对他还没有接受观察记录就逃走的行为很是不虞。咒印研究刚刚起步，好不容易有一个自愿种上咒印并且挺过痛苦获得力量的案例，还没能继续观察对方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就像培养皿里的纯菌好不容易养活了，其中也没有被污染的迹象，刚放下心便被其他人不小心连培养皿一起打碎一样令人恼火。

“他面对您时使用咒印了吗？”

“…用了，他使用咒印后的样子确实挺难以评价。”千手九重光语气委婉道：“但力量确实很强，他的幻术用的很好啊。与咒印的力量配合的不错。”

“如果不是我会仙人模式，普通上忍对上他的爆发式袭击只怕会吃不消。虽说不一定会败，但受伤绝对不可避免。”

大蛇丸被挑起了兴趣，语气较之方才的和缓有了一些波动。开启咒印后死在敌对方的仙人模式之下，此刻，桌上被卷轴封印着的藤田近尸体在他看来就是绝佳的研究素材。

他先是拿起那枚任务卷轴，又顺手将九重光放在桌上的两枚卷轴中印有木叶标记的那一枚揣进了怀里：“那么我就先不打扰您休息了，九重光大人。御手洗君想交给红豆的那枚…明天我会带您去见红豆的。”

九重光并无不可地点点头，随后将身上的羽织脱下塞给了正欲推门出去的大蛇丸：“你村叛忍开启咒印后的查克拉太顽固了，不过是混着血液在羽织袖口沾了一点而已，就清理不掉了。”

“我试过普通查克拉，拿这血迹里那些狂暴无序的查克拉完全没办法，但是仙术查克拉似乎有用。”他将手搭上大蛇丸的肩膀，略微施力将对方推向门外：“好啦好啦，我要休息了。从木叶赶过来跑了一整天，中间还跟你村叛忍打了一架，真的很累。”

“明天再见吧，大蛇丸。祝你研究顺利。”

千手九重光关上房门，吃了一颗兵粮丸权当是饭，随后在屋内布置了几道预警用的忍术，火速躺进被窝倒头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