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真田随和地点点头。
正在跟龙崎简略复盘的手冢看见过来的两人,用眼神表示疑问。
“龙崎老师,手冢君。”幸村打招呼。
“幸村君,”龙崎和蔼地回应,“虽然有些冒昧,这次没有上场是身体还未恢复吗?”
“恢复是恢复了。”幸村莞尔,“只是在医院住好几个月,骨头都生锈了,龙崎老师应该明白的。”
“是这样啊。”龙崎了然地点点头。
幸村看向手冢,“手冢君是去年担任部长的吧?”
“是。”
“去年关东大赛的时候,我记得柳和你交过手呢。”幸村轻柔地说,“当时的手冢君就有现在的实力。不知道这一年来手冢君又在做什么呢,难道是改革网球部?”幸村若有若无地扫一眼那些青学部员。
这句话颇意味深长,龙崎和手冢都是一僵。
是在暗指手冢一直没有彻底解决的肩部损伤,还是讽刺手冢管了一年网球部却管得不怎么样。
幸村应该不知道两年前青学发生的事吧?
……
真田心有不解地看了看手冢。
手冢定定地注视着幸村,思索对方说这些话意义何在,总不会是真的特地来嘲讽他,幸村不是这种性格的人。
他想到幸村曾经也是病患,从杂志的消息看,整整半年没在网球部。
“幸村君现在是在部里训练吗?”手冢问了这么一句。
“没有,跟着康复医生。”幸村以眼神指向真田,“还是真田在监督大家训练。”
“是吗…”手冢似乎陷入沉思,“幸村君县大赛会上场?”
幸村耸肩,环臂左脚往一边随意地跨出半步,“没到时间。”
“关东大赛……”手冢低喃。龙崎在旁边静静看着他。
手冢有些羡慕幸村,有这么可靠的伙伴能在他暂时离开的时候接过那份责任,又在他回来的时候毫无保留地还回去。
如果真田知道手冢的想法怕是莫名其妙,要知道幸村出院后,网球部所有人都眼巴巴地盼着他归部,包括真田——他有点感觉到部里弥漫的不妙气氛了。
手冢不太了解立海的具体情况,但权衡利弊,确实是完全状态的他更能担负带青学冲击全国大赛的职责。幸村的选择没有错,立海现在还是好好的。他也要果断地做出决定了。
手冢坦白道:“其实是因为以前受了伤没有静养恢复,所以无论训练还是比赛都有所掣肘。”尤其是这一年,肩膀时痛时不痛,训练效果都不怎么好,说不定也有了心理阴影。
真田脸一沉,表情跟吞了苍蝇似的。
幸村证实了自己的猜测,问道:“那关东大赛手冢君参加吗?”
“都大赛不会参加了。”手冢回答,朝龙崎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幸村和真田回去集合立海的队伍。
龙崎在心里感叹幸村的敏锐,问手冢,“决定了?”
“嗯。”手冢握拳,再度看向比分牌。
[6-4、7-6(3)、6:3、2:6、6:4]
现在他的状态无法确定战胜真田,更不用说幸村了。如果运气不好在大赛前几轮遇到立海大,就算是有了越前的青学也岌岌可危。
手冢在关东大赛会上吗?幸村无意识地凝视窗外后退的行道树。
会的,但是状态不定。
幸村闭眼。青学的威胁性太高了,越前龙马比他想的更强。
摇晃的车上静悄悄,平时爱闹腾的切原不站出来,大家都不会打破现有的气氛。
切原此时心里拧巴极了。赛后幸村安慰了他几句,让切原即感动又不安。
幸村不会这样轻轻放下的。如果他没动静,那一定有更大的惩罚在等待切原。
切原的感觉没有错。在他姗姗来迟的时候,幸村已经打消了让他当下任部长的想法。
“幸村部长……”切原还是按捺不住地说,“对不起。”
幸村转头看车里,大家不作声,但都竖起了耳朵偷听。
“为什么迟到了?”
“睡过头。”
“那为什么睡过头?”
“昨天…昨天晚上玩游戏…”
吞吞吐吐的切原被心情糟糕的真田吼斥,“我和你说过比赛前不许玩游戏!”
“真田。”幸村按住他的肩,淡淡地说,“如果是这个原因,以后所有的对外比赛前,把游戏机上交。我不盯着,你自己看。”
“是!”
幸村靠着车座的软垫,两手交叠安详地放在肚子上,“以后让家里人记得帮忙叫醒你。”
“…哦。”切原鼻子一酸。旁边的柳悄悄瞥一眼,移开视线。
校车上重归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