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关东大赛,按照惯例,部里要统一分析收集到的入围队伍资料。
“综合上看,今年的对手战力比去年弱一点。”幸村下了结论,“大部分主力正选去年都见过,大家心里都有底,因此不用过多紧张。一步一步取胜就行了。”
“是!”
学季末考试后,切原的数学和英语没及格。对于经历“魔鬼式”补习的切原而言是个巨大打击。幸村调笑了两句,小男孩羞赧下不甘地去学校“加班”补习。
虽然因为是自己恳求来的补习机会,切原的学习态度还算诚恳。不过到底学渣做惯了,有时候的做法跟糊涂劲儿总让真田看得血压飙升。
其他人倒没什么成绩上的问题。
烟花炸响,新一届关东大赛开始。此时,都经历过去年赛季的正选们十分从容。该干嘛干嘛,也有了比赛前保持好状态的经验。
前两轮对手不强,迎着卫冕的势头与舆论看好的风向,立海轻松晋级四强。他们的对手是东京老豪强校青春学院。
这所学校大家都耳熟,去年幸村还在全体会议上拿它做了一次反面典型。所以二三年级都知道青学有个叫手冢的被高年级打压的高手。一年级不知道,也会很快被科普。
不过今年,手冢正大光明地出现在了对阵名单上。
“与前两年比,好像没多大变化。”真田十分关注,却又不敢对着幸村表现自己的关注。
“如果在社团里一整年都没什么进步,那还待着干什么?”幸村少有地啧嘴,“职业选手出身的学校,不应该是这样的。”
“我记得你当时和手冢比赛,是战平了。”真田偷偷瞄幸村。
“六年级的事情,现在不一样了。”幸村自信地说,“手冢并不是一点变化都没有,但是,六年级的我遇上现在的我,只能吞零!”
“你想跟手冢比赛吗?”真田盯着对面的人影。
“一般般地想。”幸村抬眸望天,“要是同年龄里有更厉害的…”
感受到意味中的跃跃欲试,真田心情复杂。不知为何,他觉得自己与幸村的距离越来越远,好像已经不在同一个境界了。他一定要克服手冢这座山峰,但在幸村看来,竟然可有可无。
结果,幸村让真田坐了板凳,柳在单打三位置。
真田一瞬间的不满快要溢出。他直直看着幸村,满腹怨念:你明明清楚我有多想再和手冢对决,之前你还鼓励了我,为什么?
“还不是时候。”幸村单独对真田说,“我觉得什么时候你无所谓对不对上手冢,就到时候了。”
这似乎是个悖论。如果他不在意了,那他就不会执着于与手冢的对决!
“你跟手冢的对决,现在条件还不对等。”幸村又解释了一句,真田还是没法领会。
“嘟——”裁判吹哨要求列队了,幸村看一眼真田,“待会儿再说。”
青学今年正选中有三名二年级,对他们而言比例称得上高了。双打二是一对互补型组合,风格比较稳重、常规。幸村看了下之前的录像,觉得比双打一稍微难对付一点。主要是有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势。
因此他安排松本组合用双网前对付他们。丸井和杰克应对自视甚高,对立海这样的强队又畏畏缩缩的双打一。
除了手冢,幸村不觉得这支老牌豪强有什么值得警惕的威胁。因此他们没有战胜立海的机会。
两场双打以[6-2]、[6-4]获胜。没有惊险的情况,幸村大致看了看,只觉得丸井组合没发挥出最佳状态。
柳和手冢的单打三应该是这场比赛的看点了。其实幸村之前在柳和真田之间权衡过一段时间,单看纸面,真田是比柳强的,无法否认。只是,真田一直无法以一种平常心看待手冢,他虽然在赛前就可以斗志昂扬、气势汹汹,但这样浮于表面的,无法自我控制的、情绪,给比赛增添了很多风险。从这点想,还不如柳对上手冢的获胜概率大。
幸村不是故意想让真田避开手冢的,他巴不得真田早早解开心结。他也期望于真田在硬实力进步的同时,学会怎么控制自己的精神,让能力有质的飞跃。
手冢看上去严肃寡言,性格老成,人是结结实实的优秀,是老师和同龄人都会欣赏的类型。
五分钟的热身开始,幸村暂时站在场边和真田聊天。
“手冢不是一个好对付的角色,柳还差些水准。”真田说。
幸村一蹙眉,又舒展开来,平静地问:“为什么这么认为?”
“部内的练习赛上,柳很少能战胜我,这样对照,他能赢手冢的几率也很小。”
“那技术上呢?”
“不如手冢的球感好。而且,战术上也是手冢占优。”
“这只是一方面。”幸村说,“柳的战术未必比不上手冢。而且,比赛的胜负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临场发挥,就上午看到的,我不认为手冢状态有多好。”
“状态只是不那么重要的因素。”真田不认同,“这是强大的选手都会维持的东西,输赢的根本还是在于自己拥有的实力。”
“我们以前应该讨论过这个。”幸村中止了话题,他觉得无需再费口舌,“战胜手冢,柳有可行性。我认为有,如果没有赢,那是手冢厉害,没什么大不了的。”
“以及。”幸村的视线从球场转向真田,“你刚刚声音应该收敛一些,尽管你觉得只是在公正地评判,但我们和柳是队友,你不应该不支持他。在支持费德勒的人堆里高喊费德勒必输,想也知道不合时宜。”
“……”真田下意识转头悄悄观察,干巴巴地说,“抱歉。”
“比赛开始。”手冢先发。
第一发速度目测140kph往上,但没过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