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很厉害。”
“还是小朋友嘛,挺有发展潜力的。”
球友们在场边窸窸窣窣地谈论着,切原听不真切,他觉得不会是什么好话。握拍的手微微颤抖,但他仍执拗地站在球场上。
见小孩还是倔强。青年上场,一边说:“你的水平太次,现在下场我还能给你留点面子。”
“我不要!”切原鼓起嘴,瘪着嘴站在接发区,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
十五分钟零封。几人已经基本看出切原的缺陷,想要速战速决毫无问题。
“切原。”幸村在场边出声。
“我不要!”切原脸上已分不清汗水和眼泪,稀里糊涂,却还是赖在球场上。
“我…我会赢的。”尾音的颤意已经流露出自信心的破灭。不过,他至少还有勇气说出来。
“轮到我了。”另一名寸头青年上场,看向切原,“说实在我不想和你比赛,还是尽早结束吧。”跟水平相当或者更高的人比赛才能提高自己。
俱乐部里就是这样,直白而清晰,你强大家都崇敬,你弱就无人问津。这里不会有人追着你强迫认真训练,同样少有体谅、安慰的友善,它的气氛足以逼迫球员自己奋发努力。
差不多十六分钟,比赛结束。
到最后,切原几乎完全抛却主流步伐,那么狼狈地追着球跑,扑救,在众人眼里简直是“不要命”的打法。
不明智、不可取,太莽。但挺稀奇。
哐当!
切原最后摔在地上,拍子被甩到一旁。幸村脸色一变,跑上去,“受伤了吗?”
切原支起身,仍一脸哭样,哽咽着,“我……”
“我要比赛!”切原突然想通了什么,按着腿站起来,“我打不过A区,但是B区一定能赢!”
幸村无言,须臾,让开身,“去吧。”
“跟小朋友比赛能和幸村君约一盘是吗?”头发些许花白的外国老头走出来,挥手,“来吧,男孩。”
他应该看出切原经过四盘奋力后有些体力不支,体帖地采用了速战速决的战术。绕是如此,他的丰富经验是切原难以匹及的,这可不是切原那有碍观瞻的“小聪明”,而是实打实的战术套路。
[6-2]切原又一次惨败。
切原在B球场闷声不吭,只顾眼泪哗哗地流着,滴在蓝色地面上。
这么爱哭,真是个孩子啊。旁边的球友们感叹。他们也不打搅了,静静散开。
半晌,切原拖着酥麻的腿一瘸一拐地回到幸村跟前,小声,“我不比了。”
“够了?”
切原瘪起嘴又自觉委屈地默默哭出来,一边重重点头。
“走吧。”幸村帮切原收拾,提起包给他背上。
掀开网帘,两人静静从过道朝门口走。
“小朋友!变强了再来比赛。欢迎哦!”身后有人喊道。
切原停住脚,涨红了脸回头喊:“我一定会回来的!”
出来时天完全黑了,两人走在路灯辉映的人行道上。
“下次不许耍无赖。安排你做什么,就做什么。”幸村的语气不强烈。应该说远不比真田有威慑力,可此时的切原不敢不听幸村的话。被血虐五盘,他已经输麻了,桀骜的心气早已荡然无存。
“是。”切原乖乖点头。
“住址在哪?我送你回家。”
切原愣了一下,支吾着,“幸村部长…我…不用了。”
幸村没说话,但行动上已强势地表明态度。他搭上并牢牢按住切原的肩。
切原乖乖地被幸村送回家。
住宅门口,切原转身看看幸村,局促地搅着手指,鞠躬后,不大熟练地道歉,“对不起,幸村部长。今天…给您添麻烦了。”
“下不为例。”幸村停顿,忽然道,“部里不会因为是一年级或者怎么样,就不让部员上场比赛。只要能赢,有实力,谁都可以成为正选。”
切原猛地抬头,红肿的眼中仿佛亮起星星。
“真的吗?”
幸村点头,不再多说什么,转身便离开了。
今天的切原让他了解了更多,他很感慨,有很多话想和切原说,想好好教导他。
只是想想,慢慢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