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定保发的立海赢下双打一。两队[1-1]战平!
“上前!”
两边握手,都是大汗淋漓的样子。
“可惜了。”荣仓遗憾,他们是强大的对手,用尽办法都不能赢到最后。
“很棒的比赛。”藤野真诚道。
“还以为要输呢。”水原笑嘻嘻的样子在牧之藤两人看来很欠。不过这算是对他们之前用手段的回报吧。
荣仓正色,“接下来是单打了,你们最好小心。”
“正好,我们最不担心的就是单打。”
大屏幕上出现单打三选手,柳的对手是牧之藤一名二年级。
本来以为自己的对手是真田,为此观看分析视频几个小时的功夫全部作废,恰似背了一晚上考点结果试卷上完全没考到。
小宗垮着脸和柳握手,还没开始比赛心态就被搞了一通。
柳和真田是两种风格。他一般不用发力给球提速来获得制胜分,而是采用多拍的相持发现或引对手出现疏漏甚至失误。从线路和落点上给予对手压迫力。
小宗没足够的技术把每个球处理到位,尽管他表现得足够努力。柳也有主动进攻性不足、跑动还不够快等弱点,换作牧之藤三年级前辈或许有办法,小宗不行。
“[6-3],立海大附中柳胜。”
小宗摘下反戴的帽子,“对不起,部长。”
寺岛重重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你打得很好了。明年加油。”
“……”小宗突然有些想哭,不知是无法回应前辈对明年的期待,还是因为自己的输球让前辈失望了。
“是!”
寺岛在心里叹了口气,望向已经入场的门胁。他仿佛能从那已经不怎么自信的背影看到牧之藤今年的结局 。
“立海大,必胜!立海大,必胜!”立海的后援团在来到东京时怎么也想不到,他们支持的队伍会有迎接全国优胜的一天,就差最后一步!
[0-1]
[1-1]
门胁不是一个很自信的人,尤其是看到福永的强劲实力,他对这场比赛的胜利有些悲观,可牧之藤三连霸的希望在他的身上。如果因为他输球而断送牧之藤全国三连霸,门胁不知道自己会怎样……
他只能咬牙坚持住,继续面对,哪怕内心深处不觉得自己能赢,也要…战斗下去!
[2-2]
[3-2]福永破发,他不觉得门胁有给他带来压迫感,因此心态上相对轻松。当然,还有技术的差距。
[6-2]
“哦哦哦!”在立海后援团眼中,他们在有限的三年里真的目睹了男网部登上顶峰。大家相互拥抱,甚至不自禁热泪盈眶。
相对的,牧之藤的学生们缓缓垂下手,静静忍受对手胜利后的欢呼。
“对不起。”门胁用护腕抹去眼泪,“对、对不起…”
监督叹了口气,起身组织队伍,“准备回吧。”
寺岛拍拍门胁的肩,转身望向观众席的高处,他早就发现的一道人影。
“国中网球全国大会男子团体赛,优胜——立海大附属中学!”
作为冠军的赛后最为忙碌。队员们拿着奖杯奖章奖状,以及锦旗,应对媒体的祝贺与采访。
亚军则沉寂许多。网球就是这样,不管赢了几轮,输过的价值就大打折扣。
走道边,荣仓给大家分发饮料。
“寺岛?”
“我去去就回。”
黑帽衬衫的少年从球馆里出来,偏了下头。他面前站着眼神复杂的寺岛。
“好久不见,朝仓。”
哐当。寺岛从贩卖机里拿出两罐汽水。递给栏杆前的朝仓。这里视野很好,目光从树梢掠过,尽头是深红的夕阳 。
“怎么过来看比赛了?”
朝仓耸耸肩,“看看全国级别的决赛。”
“…什么感受?”
“哈。”少年露出嘲讽的表情,“看到牧之藤输掉可爽了。”
寺岛没有恼怒,他沉默着,叹了口气,“要是当初你没有退部,也许今年我们可以实现三连霸。”
朝仓神情变得淡漠,“没有假设。”
当初牧之藤全国两连霸的最大功臣,从二年级就担任男网部长的网球好手——平等院凤凰,可不是一个好脾气的领导者。
平等院信奉苦修,他认为要努力、成倍的努力,超出身体极限的努力,才能带来巨大的进步,成为强者。
因此牧之藤的部训骤然变得繁重,不到晚上七八点回不了家,而平等院也不是个和气有耐心的人,连教练监督都管服不了他。
朝仓就是在这样的氛围下入部。他本可以耐着性子忍受,就当把练习计划从俱乐部搬到网球部了。
然而,他与平等院之间的矛盾爆发在一次练习赛。平等院[6-3]战胜朝仓,一脸嘲讽地对朝仓呵斥,“就这点水平,平时还一副很了不起的样子嘛。垃圾不应该出现在网球部里,要么就加倍努力。”
心中本就不平的朝仓抬头瞪向平等院。
“把头低下!一个败者有什么资格平视胜者?”
朝仓置若罔闻,他忽然笑了笑,“呵。”
平等院挑眉,“你有什么要说的?”
“我认为,”朝仓冷笑,“要比别人努力两倍的时间才能做到相似的效果,这种人多可悲。”
平等院一把抓住朝仓的领子,紧接着两人就苦训该不该存在,该不该有限度爆发了激烈的争吵。
在朝仓的经历中,无论是他的母亲还是老教练,都从未说过应该无限努力,相反他们要求朝仓克制、科学、有计划地训练,以达到提高技术素质与身体承受的平衡。
朝仓根本不能理解平等院,于是在这时,一个以胜利者的姿态挑衅,一个不愿屈服借题发挥,爆发了观念之争。
最终,朝仓挥挥手走人,临走前还无所畏惧地朝平等院比了个中指。
“玩儿你的过家家去吧,老子不奉陪了。”
“滚!垃圾。”平等院怒喝。
后来的朝仓可没有像平等院当初嘴里那样成为一个loser,他在单打比赛中大展手脚,今年寺岛私下和他比了几场,也是赢少输多。
“别想了,我是不可能回到男网部的。”朝仓平静地说,“那时候,我觉得自己的骨头…你懂吗?打网球的人的骨头,快要被平等院碾碎了。我当时是不如他,但、他没资格这么说我!”
朝仓平复一下突然激动的心情,又阴阳怪气了一句,“他根本不懂网球礼仪。”
在自信、自傲被平等院蹉跎前,及时止损,朝仓每每想起都庆幸于自己当年的决定。如果他忍了一次又一次,留在部里,或许就无法达到今天的水平。
“这就是命运。平等院带来了全国两连霸,也造就今年失败的结局。”
朝仓压下帽子,对寺岛摇摇饮料罐,“多谢款待。”说罢转身离开。
“你真的没有一点为大家感到遗憾吗?”寺岛看着他的背影,“至少在部里呆过几个星期,和大家一起刻苦过。”
“没有。”朝仓停住脚步,“我说了,这都是平等院造成的后果。我对网球部没有一点好感。哪怕现在变了,也和我无关。”
“……抱歉。”寺岛低下头,无奈而苦涩。
“不需要。”这次朝仓再没有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