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提姆对祷告治疗脑子这种事，抱持着半信半疑的态度，但在安吉尔被布鲁斯按着脑袋祷告一个月后，提姆再也没见过撕成棉絮的墙纸在庄园飞扬，或是睡到一半突然被安吉尔撞墙的动静惊醒，这代表安吉尔的破坏欲得到了压制，对此，负责打扫的管家感到十分欣慰。

在安吉尔连续祷告的第二个月，外显的情绪逐渐内敛，除了笑起来时还带有几分小丑般神经质的味道，他的气质已经逐渐趋近于一个正常的男孩。

如果做个祷告付出信仰，就能获得能量，那哥谭肯定会比现在棘手十倍。所以这到底是个什么信仰，祂大方得简直令人毛骨悚然……但这是布鲁斯的决定，他相信他的判断，只是还是会忍不住多想。

事实上那个祷告词提姆也试着尝试过，那念了一星期他是半点感觉没有，就好像对面认准了安吉尔一样，嗖嗖地只往他身上倾注能量。这不会还是个关系户吧？负责盯安吉尔每天早晨祷告的第七十二天，提姆坐在饭厅开始思考人生。

“早安，提姆。”早上七点，准时出现在饭厅门口的安吉尔礼貌地打了声招呼，坐到属于他的位置。

“早安，安吉尔。”提姆疲惫的掀开眼皮，嘟囔着只有自己听得清的问候，但显然安吉尔听力还不错，他对着提姆轻轻颔首。

接着就是长达十多分钟的沉默，尽管这令熬通宵后昏昏欲睡的提姆感到舒适，但还是强撑着没有睡着，他正在观察安吉尔。

可能是已经习惯被紧紧注视的感觉，安吉尔全然忘我地对着桌面发呆，直到老管家出现，涣散的瞳孔才再次聚焦。

一盘铺满肉排的餐点放在安吉尔面前的桌面，安吉尔眨了眨眼，对这全是肉的早餐微不可察地皱眉，“早安，阿福，我以后可以不吃那么多肉吗？”

目光投到对面的餐盘，里面摆着两颗蛋三根火腿和一块烤面包，安吉尔犹豫地指向那盘明显清淡许多的早餐，“像，提姆那样？”

提姆默默低头纪录。安吉尔连续祷告的第七十二天，饮食习惯有改变的倾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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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着从心底升起的不适感，安吉尔并没有接受管家重做一份早餐的提议，秉持着不浪费的精神将煎肉全部吃完，并委婉制止阿尔弗雷德想为他再倒一杯牛奶的举动。

往日最喜爱的肉食在此刻似乎成了负担，痉挛的胃沉沉下坠，清空的餐盘收起，不用提姆提醒，安吉尔已经自觉的闭上眼，轻声念诵着早已滚瓜烂熟的祷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