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奥丁怒吼着又朝艾沃尔扑来,后者早有戒备轻巧一避闪过了气急败坏的奥丁,掌中炽光闪现,刚格尼尔被艾沃尔紧紧握在手中。
“也许我应该多体谅一些老人家,”艾沃尔边拉开距离兜圈子边假笑道,“毕竟年深日久,你记不得细节也算正常,难为你绞尽脑汁给我编了个又臭又长的故事就为了哄骗我留在那个破地方,你不会以为,等我对一个虚妄的梦境产生依赖我就会对你百依百顺吧?”
没错,就在艾沃尔见人就砍徒手炮制一场又一场血雨腥风时她也抽出空隙来想明白了这个问题——为什么奥丁想方设法要将她尽可能长时间地留在瓦尔哈拉。让艾沃尔呆在那个虚妄梦境不是真实目的,制造机会让艾沃尔发现瓦尔哈拉的好进而迷恋上活在梦里的感觉才是真实目的。
也就是说,一旦艾沃尔给自己变出个如假包换的兰蒂芙让她陪伴在自己身边,从此过上没羞没臊尽情秀恩爱的日子,并且耽于屋外那些战士们对自己永远的崇敬歌颂和忠诚追随,沉迷进这种对一个诺斯战士来说算是完美无缺无可挑剔的“人生”,产生不能自拔的瘾头之后,可以随心所欲操控瓦尔哈拉的奥丁就有了随便拿捏她的资本。一旦奥丁强迫她离开瓦尔哈拉,艾沃尔大概就会立刻感到无所适从惶惶不可终日,期待能够再回到那么完美的好地方享受生活,在满足和空虚之中反复多次后很难不养成对奥丁言听计从的习惯。
接下来奥丁的反应也进一步证实了这个猜想。
被尖酸质问后奥丁不仅没有更加狂躁,反而顿住了动作,接着开始大笑。
“你确实比我想象的要棘手,”奥丁瞥了眼艾沃尔手上的兵器说,“那你告诉我,你到底想要什么?只要我能给,我们就有合作的可能不是吗?”
“我挂在树上可谈不了任何合作。”艾沃尔握紧了长枪紧盯着奥丁说。
“可你不挂在树上也不会听我的任何建言,还想让我灰飞烟灭,我没说错吧?”
“不,你确实错了。”艾沃尔将刚格尼尔在手中转了个圈,悠哉游哉迈开步伐说,“你忘了,关于该如何对待你妻子芙蕾雅我正是听了你的意见,才会跟着来到格银西里尔,不适吗?”
奥丁一时语塞,他也不是真的老到记性不好,当然能记得起来。
“瞧,你非把我挂树上,我觉不领情还要尝试毁了你重要的世界树,大不了咱们一起完蛋,谁也别落好,这种情况我想就算是你也不愿意看到吧?”
奥丁冷笑一声说:“你好恨的心,我以为你对兰蒂芙有多么深的爱意,到头来还是自己最重要啊。”
笑话,艾沃尔腹诽,我要是不这样说那不又得被你用兰蒂芙拿捏?我必须在你面前表现得无懈可击,没有任何破绽才有谈判下去的资本!
“跑题了吧奥丁?”艾沃尔冷嘲热讽道,“咱们要谈的难道不是怎样在避免同归于尽的结局前提下达成双赢?”
“你是真心考虑这个问题吗?”
“同归于尽也是迫不得已啊,这很难理解吗?”
奥丁陷入沉默,艾沃尔立刻趁热打铁:“让我离开或者一起完蛋,你必须选一个,当然你也可以选择继续拖延,我也有时间试一试能不能把这个地方,一起毁了。”
最后四个字艾沃尔还加了重音,始终沉默不语的奥丁深吸口气抬头道:“我会放你离开,但我必须知道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你知道你的一切心思都逃不过我的感知,如果你撒谎——”
“这还不明显吗?”艾沃尔摊开胳膊露出无比自信的笑容,“倘若复仇成功我仍有余力,我就要踏平一切阻碍建立属于我的帝国,不管是在挪威还是英格兰还是别的地方,我都会竭尽所能达到这个目标。我很确信你会用你自己的眼睛发现这一点。”
说话间艾沃尔突然感到自己背后光芒炽盛,就在她要转头看去时奥丁扯扯嘴角,露出个难看至极的笑容说:“你最好保证我能发现,否则我就要用我自己的方式来完成目标。到时候可没有你后悔的余地。”
话音落完艾沃尔突然感到胸前遭到一记沉重的猛击,整个人都朝后飞了出去跌进刚刚背后突然出现的光芒之中,一阵刺得自己睁不开双眼的强烈光照过去后,艾沃尔拧着眉头睫毛打颤,艰难地睁开眼。
昏暗且泛出蓝光的穹顶之下,几张熟悉的面孔正焦虑地俯视自己。艾沃尔认出了劳菲和瓦尔卡,还有——
兰蒂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