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艾沃尔眼刀又毫不客气甩向戈德温,“我们还有时间吗?今天晚上必须出结果!都滚!”
于是几个狱卒跟在戈德温身后好似老鼠窜过人跟前般溜了出去,艾沃尔拎起桶子两桶冷水来到“伯劳”跟前把他浇醒,又把倒吊的犯人放下来扶起来摁在扶手椅上。艾沃尔自己弄了把椅子面对“伯劳”坐下,翘起二郎腿,好整以暇等待人醒转。
即便清醒了“伯劳”也是垂着头闭着眼一副死透了的样子,他的双眼眼球都已被压碎,血水从眼眶里淌下好几条血泪张牙舞爪地挂在本就血糊糊的脸上。
反正只要他还能保持头脑清醒,能够正常表达就够了,类似狱卒们一下下硬生生砸断他的一条腿一只手后还是帮他仔细止血包裹起来这种行为都是出于这个指令。
就在艾沃尔凑近他时形如死尸的“伯劳”突然侧过头,似乎想要看她,最终也只是哑着嗓子干笑两声说:
“终于亲自出马了,狼吻者。你比我想的要体贴啊。”
“那当然,”艾沃尔的口气平静又无辜,“我不仅不会对你动粗,甚至还会把你送回科约特维身边。”
犯人歪了歪头,皱起眉显得很是疑惑:“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说,”艾沃尔嘴角勾起一边嘴角挑起个不怀好意的弧度,“我需要你告诉我科约特委现在是在科约特维堡还是在阿格德尔本土,无论是在哪我都可以保证把你送到地方,让你们主仆重聚,那幅画面一定非常感人。”
“伯劳”微微地张大嘴,那张早已惨不忍睹扭曲破碎的脸上,竟然还能表现出惊恐之色。
果然,艾沃尔冷笑着心想,用那种法子养出来的人,这辈子的追求和指望就是心甘情愿榨干自己的全部价值再虔诚奉献给主子,与其说是人,不如说是长了四肢的工具,科约特委就是他的头脑和思维,他根本没有自己的意志和想法。做一个合格的工具直到被用废应当就是“伯劳”信奉的人生价值了。
“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伯劳”口齿不清地囔囔,“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
“那样可不就正中你下怀,成全你大义了吗?”艾沃尔说着真俯过身动手去解开犯人手腕上已经将人勒出血痕的麻绳,用只是听也能听出她不怀好意的口吻继续道,“那我能让你如愿以偿吗?”
“你……你……”支吾片刻后“伯劳”仿佛被针扎了手指般突然反应激烈地大叫起来,“你简直丧心病狂!!不行!不行!!我绝不能回阿格德尔!!!”
艾沃尔好似没听见似的,边慢条斯理解开“伯劳”右手上血迹斑斑的粗绳边平静道:“放心,虽然你全身只剩嘴能动,我也能保证让你活到科约特委面前,他可是你此生最爱之人,肯定不会让你失望。”
“伯劳”这回爆发出的吼叫甚至透着哭腔,他疯狂甩着头哭求:“你想知道什么!我说!我全说!不要把我送回阿格德尔!!!求你了!!”
艾沃尔这才停止动作,凑近“伯劳”跟前一字一字低声道:“老实招供,我保证给你个痛快。”
“伯劳”能做到的回应只是忍着哭腔拼命点头,艾沃尔脸上的得意并没有停留太久,她抱着胳膊坐回座位上时她已经敛容肃色,脑内思索片刻,将她迫切需要的几个问题一一抛出,当然,她也不可能就此相信犯人的一面之词,之后还得花时间证实。
至少从态度上来说,这“ 伯劳”是十成十的配合,问什么就答什么,他大概知道什么不知道什么,艾沃尔心里也有数,而对方也没有令她失望,确实每个都答得上来。
带毒弩箭是他射的,作案凶器已经当场销毁。
与古德雷格不同,他要做的只是从平民百姓嘴里得知整个佛恩伯格的大致情况,顺带兼职杀手,所以平时的生活可以说是比较平淡乏味,据他自己所言他至少已经半年没杀人了。左邻右舍眼中他就是个老实巴交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包括他妻子也没能发现他的真实身份。
所以毫不意外的佛恩伯格正在备战的事科约特维也已经知道,甚至斯蒂比约恩家里矛盾尖锐,导致西格德凌晨出海远走他乡这事儿他也一清二楚。
另外一个潜伏在阿格德尔的间谍“伯劳”也供认不讳,据他所言佛恩伯格统共就三个常驻的线人,除去他和早就凉了的古德雷格,剩下那个更多时候是作为应急方案和替补存在,不到必要时并不出动,而且他不是阿格德尔人,而是科约特维很久前就策反的佛恩伯格本地人,而且地位不低。
“如果你还有其他问题,我是真的不知道了。”犯人的供词戛然而止说道,“你……会信守约定吧,我只求一死。”
艾沃尔听完他的说法后只是沉默了片刻,还是问出了下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