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州,太子遇刺,弄得满知州府更是小心谨慎了许多,甚至满沧州都是紧盯着知州府,生怕太子殿下出什么差错。
此番似乎并非是什么小毛贼作乱,大抵是有什么人出钱买了他的命,约莫是价高者得,夏瑾与明七近期抓获了一批又一批的刺客。这批刺客应当是来自同一地处,身上左肩处皆是纹着一暗色鸦羽刺青,好似是江湖上什么组织。
江湖追杀令,自然有的是那要钱不要命的莽夫,可那日往屋中放冷箭的飞贼却是不见了一般。后来到的毛贼并不曾有那人的身手,可那些个刺客一旦取不了步蔺兰的命则是毒发于监牢,问不出什么。这同样的死/相,步蔺兰自是明白是为何,大概是什么人养着的死士,喂了千里追魂夺命的药物。
步蔺兰自认不是什么善人,也试着威逼利诱,找人为其号脉,试着研制解药。即便那药效的确不错,可也无人说一句与那神秘的组织有关的什么事。
在监牢待了一阵,瞧着眼前人还是一脸英勇就义得倒在监牢的地上,步蔺兰也觉得有些心烦。
“倒是好狗。”步蔺兰稍稍感叹,离开了监牢。
这夜的月色分外皎洁,满天星子点在夜色中间。
偶尔有片刻,雪花撒下来些许,落在了他身上的大氅上面。
朦朦胧胧天边月,斑斑驳驳梅枝影,丝丝缕缕寒风起,飘飘洒洒霜雪落。
“阿言,你现下如何?”步蔺兰只是轻叹道,并未以灵契传声。
上等海域与迷雾海从不见雪色,京都中也是从不见雪景,沧州地处偏寒,雪落倒是常见。
而要步蔺兰想不到的,是海言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还不曾询问海言为何前来,步蔺兰已经解开大氅披在海言的身上。
“兰,吾不必......”海言皱了皱眉头,想要将那大氅解开,却被步蔺兰圈进了怀里,动弹不得。
王从不畏寒,他对外物的冷暖并无感知,为数不多对冷暖的感触也来自他的伴侣。
“阿言,京都不曾落雪,沧州的雪色可算宜人。”步蔺兰偏头吻着海言的耳垂,那耳根泛起红云,也是置若罔闻。
“兰,沧州...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海言自知不该说得多,只是稍作提点。
步蔺兰淡淡应声,手有些不安分握着海言的手揉/搓,弄出些许红/痕。
“吾知晓......”海言试探性地想说些什么,却被步蔺兰捂住了嘴。
他是再清楚不过海言打算说什么,无非是知晓究竟是何人要置他于死地,打算要他提防着罢了。就这样摆在明面上说出来,到底对王的神识不算好事。
王以神识窥探本就倒反天罡,如此在随意告知其余人,自是不合规矩会伤及神识。步蔺兰并不在意究竟什么人害他,他自然是不会叫人拿了性命去,即便是再怎样难做,他也不愿伤着爱侣的神识。
“阿言,陪在我身边便足矣。”步蔺兰吻了吻王的脖颈,再只是安静抱着人赏雪色。
沧州的雪景漂亮,可屋外没烧着炭火,还是有些冷。海言施用些术法为步蔺兰取暖,他的伴侣非要把氅衣披在自己身上,他只得用些偏门的法子为伴侣暖暖身子。
“兰,不听话,吾总难常在你身侧,莫要感了风寒。”王的术法有扩大了些,照顾着守夜的明七身上。
感知到王的灵气四散,遮盖住了藏在暗处守夜的明七,步蔺兰脸色有些不自在,他倒是忘了还有明七在一旁瞧着了。
示意明七暂且退下去,步蔺兰扣住了海言的肩头将人转过身来,“王。”
海言挑眉瞧了瞧步蔺兰,“怎么了?”
“多待一会儿好吗?”步蔺兰恳求着望向海言,紧紧将人圈在怀里,吻在了王的唇瓣上。
突然的吻,海言并没反应过来,起先挣扎了一瞬,而后顺承得接住了他的吻。
王的眸中清清冷冷,望着步蔺兰眼中闪过的情/欲,笑意清浅不达眼底。
“好。”海言回应道。
亭中落雪映皎月,枝头红点缀佳景。无人巧遇佳偶成,满天飞霜总见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