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灵狐实在太无聊,捉着王的手掌玩了一会儿,王依旧只是盯着床边摆着照明的珍珠瞧。小狐狸拿起那颗珍珠,左看右看也瞧不出花来,倒是看着看着有些眼晕。
王受不了小狐狸在眼前晃悠,只是以灵气将那颗珍珠抢过来,放在了床头,而后一颗水球,给小狐狸送到了兽园那边。
瞧见这小狐狸又过来了,海六一阵扶额。这小灵狐道行不高,却又是不能训,应千般万般哄着,实在是麻烦。
刚送走小狐狸,海空的人影还瞧不见,那声音先是传过来了,“王,我要与阿月办婚宴,你千万要来看一眼!”海空急匆匆拽着海月进了门,倒是少见的,这次没带着他那个便宜儿子。
海空心情不错,周遭都似闪着一层愉悦的光环似的,海月只是揉了揉他的发顶,并不说什么。
即是在定情石上定下了婚姻,自然是需要办婚宴昭告。只是两人各是一方岛屿的守岛人,这婚事不知在何处才好些,正是为这事,海空便想到了海底王宫上面的孤岛。
虽说这孤岛是为王后加冕礼准备,只是王后已经册封,现今这小岛空着也是不好看,海空便盯上了这块儿风水宝地。
在提出这事之前,海空生怕王不情愿,铺垫了许久。
王听着海空的长篇大论,难得搭了一句,“那是吾与王后定情的地处,你二人若是不觉得有什么,吾不反对。”将宫殿借出去用一用,海言自然是同意,只是这地方倒底是有些要人介怀。
“王......”海空不知该说些什么,他感受到了王此刻心绪郁结,却无法宽慰他。
王后出逃,这是现实。
这座宫殿的确漂亮,也是合适,只是前车之鉴在眼前,实在不算美好。
“王,我与小空不在意这些”海月开口道,“王也该放下这些芥蒂。”
劝他放下的又何尝只是芥蒂......
王与海洋同寿,与漫漫无边的海域同生同灭,生存上千万年。
与步蔺兰相处的几日,实在算不得什么,只是在漫长岁月中极少的一部分。
忘却,有时也是个美好的词汇。
记忆与思念总蒙着一层美好的面纱,掀开之后,只剩满目疮痍。
倒还不如忘却,保留最原始的那份美好景象。
最终,两方岛主的婚宴是在宫殿举行。
众说纷纭,海宁的身世多了许多曲折离谱的故事,说是两岛主早些年相好的子嗣,东躲西藏如今有了名分。
海空不介意这些谣传,倒是乐见其成。他觉得海宁与自己有缘,喜欢得紧,自是也乐意要他“名正言顺”一些。与海月商量着,海月倒是难得地答应,对外承认海宁是二人的子嗣。
“阿月,世间种种,痴爱情嗔,只是求一颗真心罢了。”静静躺在海月怀里,海空似是多了些哀怨,“你说,为何王后会那样无情?”
海月以灵气合上了海蚌,顿时厢房内暗下来了,伸手抚过海空的发顶,“小空,睡罢。”
“嗯。”海空轻叹,缩进了身边人的怀里,“阿月,你可不要跑了。”
“不会。”海月道。
他只是温柔地轻拍着伴侣的背部,一下一下地安抚。
后半夜,海月被一阵低声的呜咽吵醒,皱眉往身边一瞧,海空的眼角渗出泪珠。
他安抚着伴侣,将人箍在怀里,可是依旧徒劳无功。
直到清晨,海空渐渐昏睡过去,海月这才合眼。
“今晨小殿下破壳了!!”门口传来海二的通禀,海月复又被吵醒,见海空正眨着一双眼睛瞧他,他无奈地把人圈进怀里。
海空伸手推开他,“好了,小殿下破壳了,咱们去瞧瞧罢。”
昨夜的事海月来不及询问,便被海空带着去瞧瞧王的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