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里贪睡的王后起了个大早,将宫殿的一切收拾了干净,等到海言从疲乏之中醒来,偏头一瞧,床边是他漂亮的王后无辜地眨巴着眼眸。
“王,醒了么?”步蔺兰瞧着海言睁开了眼,便附身要去吻他,“王可是有不舒服了?”
“闭嘴。”海言轻声呵斥,嗓音裹上一层沙哑,刚开/荤的小崽子,真是没轻没重的。尽管王以神识蔽体,也经不住这样的愣头青,心里头没什么桎梏与约束,全是按着心意来折/腾。
那一瞬的轻吻还是落下去了,起初试探着,浅尝辄止,见王没什么反应,便逐渐加深这个吻。更过/火的都做过了,这一瞬的轻吻倒也没什么好介怀的。
“阿言......”步蔺兰轻声唤着,带着不着痕迹的一丝情/欲,眼眸水蒙蒙的就这样瞧着他的伴侣。
一句轻声软语,似乎是万千的诱惑,自海言生于海洋,从未有人这般呼唤。一是不敢,二是不必。他是海族的王,掌管天地间所有的海域地带,海族民信奉他,迷雾海之外流传着他的传说。世人皆知迷雾海中有一位掌管海洋的帝王,却不知晓这位帝王的名讳,知晓这位帝王存在上千万年,不知晓上千万年的个中滋味。
“兰。”海言似是在回应,又似乎是在否定。他实际并不多么认可这个称呼,说得更多那便是排斥。上千万年之间,他守护一方海域,守护千万海族民,却从未与什么人亲密无间。
人对于新奇的事物都会排斥,神亦如是。可这话从步蔺兰口中出来,王则是默许了步蔺兰这不合适的称呼,甚至是有些破天荒地享受他的唐突。
今日,王便带着步蔺兰去宫殿上方的孤岛查看密典去了。那是海族的历史,也是海族长生的秘密,既然已经是海族的王后,自然应当知晓。
经此一番荒唐事,海言的一切变动了许多,日前那无波无澜的状态似乎也随之而变了质,他的情绪渐渐鲜活了。上等海域掀起了巨浪,落下了雨,迷雾海意外的海域亦是风雨交加。王的情绪不稳,海喧嚣着滚起千涛万浪,海族民已是许久不见王的情绪变换,竟是有几分新奇。
需得处理海族的事务,在王带着步蔺兰去过一次藏书处便不再去了。瞧着那晦涩难懂的文字,王瞧着步蔺兰也不会起什么兴致,怕他独自在宫中无聊,便将他送到岛上的宫殿,弄了一批玩乐的物件儿。日前从海盗那处收来的金银珠宝,海一几人偶尔心血来潮弄的什么新型菜谱,或是海底捉来的几条漂亮小鱼儿,通通送进了步蔺兰的宫殿。
近期海妖不知为何泛滥得厉害,海言也是头疼得很,难免是顾不上步蔺兰了。王加上海空与海月日日待在一处,研究此番海妖为何如此得泛滥,便知晓是凡海在作祟。
凡海的容国人地处偏远,曾是华国的附属,如今自身有了些能耐便迫不及待脱离了华国的掌控。可惜荣国地域狭小,无法建立正常的蓄水存水净水体系,便将那无用的废水排入凡海之中。
这似乎解释得通了,王与海洋息息相关,休戚与共,如今情绪被动影响,波动极大,免不了与那批废水有关。凡海的海域实际并不多么狭小,姑且分做四片,可四片海域密切相连,容国人的脏污废水已经是扩散了。
只是单单靠着海言净化的确需时巨大,何况现下海言的状态不佳,若是凭借他一人实在很难。海言的怒火涌向了凡海处,迷雾海以外的海域被动承受着王的怒火,他的状态似乎更差了。
“王,是怒了。”渐渐的,从开始的捕风捉影之中,步蔺兰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凡海被污染,容国的人类无动于衷,不知悔改。即便华国以及其余某些国家也在努力,可王仍然无法彻底放下芥蒂。
大海还是汹涌了,无边的巨浪,喧嚣着大海在昭示他的怒火。
于海言而言,不知死活的,那便是蝼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