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侯斯年来,刘寡暂且撂下了手中折子,问道,“是有何事?”
侯斯年向来无事不登他的三宝殿,果然道:“我想请一位御医去府中看诊,但方才去太医院时并未找到太医,我明日就要启程去勘察水系,府中仆人又不便出入外庭,便告知陛下一声,改日派人去为准准看看脉象。”
刘寡心里一颤,问,“她是怎么了?”
侯斯年道:“近日天气变化莫测,她许是受了寒气,手脚总是冰凉,若能入冬之前调理调理,也好少受些苦。”
“朕知道了。”刘寡这才松下那口气,“勘察水系一事少则也要半月,明日启程也是为难你,你回去好好休整,太医之事朕已记下了。”
刘寡想了想又道:“准准或许不知水利之重要,她若问起,你与她说着些,别叫她怪朕。”
“我知道。”
侯斯年出来时,门口处张玉正守在那里,见状忙迎上来,却不等他开口,就听见里头刘寡的传唤。
张玉歉意的冲侯斯年一笑,连忙进去了。
想必是刘寡现在就要给他安排,侯斯年了却一桩心事,心头顿时轻松不少,便就回家去了。
沈奚准果然诧异他为何回来的这样早,待听说是刘寡又支使他外出公办,果然不乐意起来。
“朝中不是无人可用,怎么事事都来支使你?他那些儿子还不肯放手厉练,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侯斯年宠溺笑笑,“查勘黄河水域事关百姓民生,兹事体大,他自然不可能放心交给公子们去做,且公办不止我一人,扆升也和我一同前往。”
可沈奚准心中还是不开心,“那你要去多久?”
“明日午膳过后就要启程,少则半月多则一两月罢。”
这正是天寒地冻的时候,一想他要在外头跋涉受冻,沈奚准心里顿时有些难过,她眼眶红了,“跟你去的必然都是军营将士,如何能细心照料你?”
侯斯年伸手将她揽入怀中,可沈奚准仍在将要分别的悲伤中无法自拔,他便安抚道:“此我一去可以造福天下百姓,乃至子孙千万后代,即便受苦也是值得的。”
“况且。”侯斯年眼中一往深情,“我知你担忧我,自然不敢苛待自己,只要事情一完,我便会立刻回来与你团聚。”
沈奚准闷闷道:“嗯……”
侯斯年挑起她的下巴,眼中闪烁着意味深长的笑意,“准准,我这一走又是许多时日,你看我们……”
沈奚准啊了一声,还未反应过来什么,人已被他撂倒下去。
都说小别胜新婚,这还没到分别,侯阳王殿下就已开始体验这番胜新婚了。
一夜缠绵。
第二日侯斯年走时,沈奚准只勉强在门口送了一送,见他背影消失在建章巷口,就又折回房里补觉去了。
这一觉沈奚准睡到不知是什么时候,也不知是天该亮了还是天该暗了,反正从窗纱外透进来的天色是昏昏沉沉的,屋中也昏昏沉沉。
她勉强叫来拟冬拟夏,要准备洗漱,却看这两姐妹面色有异。
她不由诧异询问,“你们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