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人啧啧惋惜,“扆小公子多文质彬彬一个人,怎么能同这样的人走在一起?”
先前那个被扆克杨骂过的门厮最有发言权,他抚了抚脑门,颇是头疼道:“你们莫要在这里堵着了,那人真是扆家大公子,当心被他发现又是不依不饶的。”
“怕他做甚?”
有人不屑道:“益王府世子还是皇亲国戚呢,虽为人是傲慢了些,但也没有像他这样,这人不过是仗着有个当官的爹,有什么可神气的。”
旁人附和道:“就是!咱们侯阳王府才不怕呢!”
“咱们怎能给主子在外招事?他总归是个公子,不是你我这等下人得罪的起的,还是不要去招惹的好。”
门厮赶紧轰人,“散了散了,他骂的是我,你们不要在这里看热闹!”
没意思。众人皆觉讪讪。
侯阳王府缩头乌龟,扆克杨带着扆克林转了几圈也觉得没劲,正准备要撤,却又忽见打建章巷口走进一队车马。
乃是四乘车骑,左右各乘两人,两名驭者,两为官员,车前有十名伍伯开路,手执侯阳王府牌子,车两旁各跟随四名侍者。辎车有盖,满金线绣祥瑞麒麟,辎车角端左右佩两尺黄穗子,车后再随侍从十人,后有鹿车四辆,鼓车六架,歌者若干,皆臂挎竹篮,袅袅随行。
这队人泱泱而至,就这样在侯阳王府门前停下了。
扆克杨与扆克林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惶恐,这居然遇到侯阳王的仪仗了,也不知是不是倒霉。
先前才找过人家门厮麻烦的兄弟二人立即远远站在一旁,生怕被车上看到点个名。但忐忑半晌,却见车上先下来一婢女,那婢女仔细为里头的人打着帘子,不过一会,才有一位衣着华丽的贵妇人被搀扶出来。
先下来的那个婢女赶紧将人扶上,两名婢女一左一右跟随在贵妇人身边,从王府下人开的正门走了进去,接着大门缓缓关闭,门厮才出来指引着仪仗从西边小门进入。浩浩荡荡一群人倒也没费什么太多功夫。
扆克杨不认识那妇人是谁,但扆克林见过自然知道,他有些庆幸,大汉官有九品,诸侯印麒麟,见到麒麟仪仗便以为是侯斯年,却忘记只要丈夫同意,妻子便也可以乘坐。
只是他望眼欲穿了半晌,也不见再有人从车上下来了,不禁有些失望。
他有些沮丧的同扆克杨说道,“兄长,宛儿郡主还未回来。”
“……”不巧,扆克杨刚刚并未过多注意。
他掩饰的询问道:“那、那你可要去庙里看她?”
“不了吧……”扆克林有些犹豫,“佛陀净地,我怎能以儿女情长扰人清净,郡主她也该不喜我这样做才是。”
他如此安慰自己,“也不差这一时半刻。”
“也好,也好。”
这兄弟二人准备回去,却不知侯阳王府的门厮已经将他们来过的事一字不差的告诉了沈奚准。
沈奚准看了眼大门,也是巧了,正好看见两个身影灰溜溜的从门前跑过。
她问道:“你们是怎么说?”
门厮道:“小的就实话实说了,郡主去了庙里,不知什么时候回来。可能是没有准信,这扆公子前前后后跑了不止好几趟。这次不知道为什么扆大公子也来了,刚刚小的就问了一句有什么吩咐,他就开始不依不饶,看样八成是觉得我们在欺负扆公子,不肯让他见郡主,来为扆公子找场子来了。”
沈奚准轻笑,心想,这扆克杨倒是有意思。
“主持说与郡主投缘,便将郡主留在那里小住,兴许还要待上一半个月。下次他们再来你便同他解释清了,别真让他误会了咱们,若是他不肯相信,你就把他请进府里,让他自个儿找去。再不行你就让他自个儿去庙里头寻人,咱们不拦着。”
“是,小的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