拟冬道:“王爷申时回来过一次,不过见您睡着就又走了,听说陛下在看台开了宴,这会王爷应该是在那边。”
沈奚准哦了一声,“那想必他一时半刻回不来的,我们就到郡主那一趟吧。”
苏粤安句句不离侯宛儿,她要是装听不见有点不像话,而且侯斯年已经关了侯宛儿好几天,她也是时候露露面了。
只是她的脚还没好利索,落地时不便着力,幸好医正送来过一副拐杖,她拄着也勉强能走。
拟冬拟夏倒不知她去找侯宛儿做什么,只默契的跟在她的身后没有多问。
许是又有人猎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看台那边热闹的笑闹声隔的老远都传了过来,沈奚准听着这笑声心想,不然也不会除了值守和巡逻的护卫,她从自己的大帐走到侯宛儿的大帐,一路也没遇上什么人了。
侯宛儿帐前和这一比明显冷清不少,只有寥寥几个在帐外值守的护卫,但原本还有些可怜侯宛儿的沈奚准,一看她屋中那半开的窗户,和那个拼命把侯宛儿挡在身后的人,就又忍不住笑了。
“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打扰你们兄妹两个叙旧了。”
沈奚准看着半开的窗子,打趣道:“宛儿被她父亲禁了足,还要辛苦你在这打道窗给她,风景可好啊?”
刘贸云脸上羞红一片,他急着辩解,“干娘您别误会,我就是、就是怕宛儿她……我来看看……”
看看不肯走正门,却偏要翻窗,要说担心肯定是有的,但要说没有什么别的,那可就是欲盖弥彰了。
沈奚准笑笑不语,也没有再继续为难他,但该说的可还是没有落下,她道:“这围场里人多眼杂,要是让有心的人看了难免会嚼出什么舌根,你们是兄妹,又不是什么未婚的夫妻,传出去对宛儿名声要是不好,我可饶不了你啊。”
“母亲……”
侯宛儿喏喏的想要替刘贸云说话,可被刘贸云拦住了,“干娘放心,贸云……”
他想说他会娶侯宛儿,可是他母亲苏氏那边却……所以他只得说到一半又改口成,“不会的。”
看他突然沮丧起来的眼睛,沈奚准不难猜到苏氏是跟他闹过了,但她故作不知,只问道:“你母亲身体可还好否?方才她去我的帐子坐了坐,我也没来得及问她,那日见她咳的厉害,不知太医是怎么说,没什么大碍吧?”
似也是想起了在看台上的那日,刘贸云情绪不禁有些低落,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道:“多谢干娘惦记母亲,母亲她身体还好,当日只是一时急着了,太医给抓了药,说没什么大碍。”
“哦?那便好。”沈奚准有些怅然,“你母亲心地善良,我同她认识二十多年,知道她最看不得有人祸害弱小,这次宛儿贪玩冲撞了她的忌讳,是我教导不严,改日我会带宛儿上门请罪,也望你不要因此和你母亲闹了隔阂,你妹妹她毕竟不是有意的。”
刘贸云赶紧解释道,“干娘其实并不是宛儿妹妹的错,那兔子是我要捉给她的,与她无关!”
沈奚准像是没有在意究竟谁对谁错,她直笑,“看你们两个,你向着我我向着你的,不过这样倒也好,宛儿她平日不怎么出门,也没有要好的姐妹,你这个哥哥要是再同她闹了别扭,她可就有好的要哭了。”
刘贸云紧张的看了眼身旁的侯宛儿,保证道:“干娘您放心,我不会让妹妹哭的,我同妹妹之间永远不会生出嫌隙!”
“那我就放心了。”
沈奚准冲侯宛儿招了招手,像个慈爱的母亲,“这次你受了不少惊,你父亲嘴上说是罚你闭门思过,实则是担心你再出什么意外罢了,他嘴上不肯说,你也莫要怪你父亲严苛。”
侯宛儿泪花点点应了一声,“女儿知道,父亲向来是疼爱女儿的。”
她看向沈奚准的脚,自责道:“都是宛儿的错,要不是宛儿任性,母亲也就不会受伤了。”
“好孩子。”沈奚准摸摸她的头,“只要你平安,母亲受伤又有打什么紧。”
她替侯宛儿擦了眼泪,“行了,母亲就是来看看你,你没什么事,母亲就回去了。贸云……”
沈奚准叫道:“今日陛下在看台设宴,别落人把柄。”
看刘贸云尴尬的应了,她也就阻止了他们相送,自己慢慢的走了出来。
想是帐篷隔音不好,在帐外等待的拟冬拟夏一脸八卦,见沈奚准出来立即就围了上去,兴奋道:“王妃!是不是云世子?你们说了什么,他怎么在郡主的帐子里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