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对贸云的心意可有改变了?”
侯宛儿摇了摇头,她咬着唇,“虽王妃不喜欢女儿,可女儿仍想要嫁给世子!”
沈奚准慢慢的道:“你们虽然两情相悦,可益王妃出手阻挠,你要嫁他也并非易事,况且这世上男子三妻四妾,你敢保证他能待你一心一意?”
侯宛儿未有犹疑,反而像做了什么决定那样,极为坚定,“女儿不敢保证世子将来是否变心,可女儿愿意为他一赌,就算是输了,也认了……”
沈奚准有些动容,“你知道母亲不舍你受苦,可你若真心意已决,母亲自然竭力帮你安排!”
侯宛儿感动的无以复加,“女儿多谢母亲成全……”
全字还没说完,周遭变故突然陡生,一只黄黑条的老虎不知从哪猛的窜了出来,直直扑向她们!
“不好!小心!”
侍卫长率先惊醒,连忙拔剑朝那老虎挥去,多亏他迎面斩了这一下,那老虎才躲闪着调转了头,不然铁定是要连沈奚准扑倒了。
侯宛儿没有经历过这个场面,能如此近距离的接近老虎,她尖叫一声便昏了过去。
沈奚准也被吓到了,不过却不像侯宛儿那般没用,她很快强作镇定,“快放信号!”
在场侍卫不多,她带进来拢共七八人,当时想着自己也不会往猎场深处走,只管丢了兔子便出去,所以根本没听进裴氏的提醒。
想不到只在猎场边缘,就遇上这么个要命的大家伙!沈奚准暗骂了一声,再看向挂在自己身上已经毫无意识的侯宛儿,她不禁又骂了一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信号已经被放了出去,可是援兵却不知何时才能赶来,这几个侍卫虽然手中都有兵器,可显然对那老虎造不成什么威胁。
侍卫们将沈奚准和侯宛儿围在中间,拔出剑来朝它恐吓,可那老虎像是不知饿了多久,面对他们的恐吓,也依然目露凶光尽是贪婪。它在离他们不过两丈处来回踱步,像是在寻找着突破口。
几人被那它盯的久了,不禁汗如雨下,这不光要防眼前这只,还要防着从别处再窜出来一只。
偏偏信号发出许久,猎场外援兵也迟迟不见动静,侍卫长不禁急躁起来,喊道:“谁还有信号弹,再发一次!”
闻言立刻有个侍卫朝自己怀里摸去,岂料虎视眈眈的老虎等的就是他们中谁松懈,所以几乎同时,那老虎便直其起半面身子,朝那掏信号弹的侍卫狠狠扑去。
畜牲凶残,力量且大,哪里是单薄的人力可以抗衡,那侍卫被扑了个正着,剑直直落地。
虎口之下,难逃活命,那老虎斗大的嘴一张,冲着眼前脖颈就是一咬,瞬间血啊肉啊稀里哗啦喷溅满地。
别说沈奚准看见这一幕有何感想,就是几个大男人也不禁头发倒竖!
他们连忙护着沈奚准往后退,不仅如此还要分出一人带着侯宛儿这个累赘。
尝到了血腥的老虎更加凶暴,像要把他们全都咬死才肯罢休,所以又朝他们扑来,一爪一个,只要逮住了就又撕又咬,就这样活活的又拖死了三个。
原本一行侍卫转眼只剩下一半,已是强弩之末。
临阵脱逃是个死,被虎吃了也是死,无论怎样都是死,还不如拼死试一试。自知逃不过此劫的侍卫们齐齐挡在这母女二人前头,吼道:“王妃快走!属下和它拼了!”
沈奚准虽是吓的不轻,但也深知状况危险,再顾不得什么仪态,半背半拖的带上侯宛儿努力朝围场出口跑过去。
沈奚准拖着侯宛儿跑了一阵,很快力不从心,偏又听一声震彻山林的虎啸过后,身后阵阵惨叫也随之响起,衣帛碎裂声惊心动魄,仿佛告知她也到了阎王来索命的时候了。
沈奚准脚下一软,带着侯宛儿直直滚落,再想爬起来时脚踝传来剧痛,而那老虎,已经张着血盆大口朝她扑来了!
沈奚准下意识的闭住眼睛,可说时迟那时快,弓弦嗡鸣在她耳畔响起,原本扑到半空的老虎竟被一支飞箭直接射穿!
老虎滚落数丈,剧痛之中在地上狂怒着滚叫,林中鸟雀惊起一片又一片,有种整座山林都被撼动起来的错觉。
偏就是这样,有人不管不顾的跳下马来,下一刻,沈奚准就被那人从地上狠狠捞起!
“——!”
刘寡死死扣着她的腰,怒已大过惊,因纵马赶来时太急,他连额上发丝都跑松了一缕,震怒之下哪还有什么帝王风范,他几乎是吼着:“谁准你进来的!?”
老虎还未死,可看到他,沈奚准却觉得自己劫后余生,紧绷的神经猝然松懈,头一歪,竟就这样在他怀里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