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段沧玠醒来的时候陆别年还睡得正香。
昨夜还背对背各自为政的两人经过一夜不知怎么就滚到一起。
段沧玠被陆别年以一种极其亲密的姿态搂在怀中。
大概是出于某种经年不变的肌肉记忆,他的下巴自然地扣在段沧玠的颈窝,协助双臂将人牢牢锁在自己的怀里——既像难舍难分的爱侣,又像是占有欲极强的捕猎者对猎物的姿态。
段沧玠依然是背对着陆别年,两人的位置从最初的一人一边变成了压向一边,像是段沧玠最后无处可逃才被陆别年得手圈入怀中。
段沧玠挣了一下,发现挣不开,只好拿手狠狠掴了一下压在自己身上害得自己不能动弹的大腿。
陆别年毫无反应,搭在段沧玠腰间的手反而收得更紧了。
“醒醒!”段沧玠撇嘴蹙眉,忍无可忍,艰难地蓄力奋起一脚踹向陆别年试图将人踹下床。
“嘶——”陆别年呼痛,缓缓睁开朦胧的睡眼,毛茸茸的脑袋还下意识在段沧玠的颈窝蹭了蹭。
呵,狗东西知道痛还委屈上了。见状段沧玠心中直冷笑。
“松手。“段沧玠的声音毫无起伏却暗藏威胁,陆别年很快精神了,老实地放开怀里的人。
陆别年见段沧玠大清早脸色就不好看,瓮声瓮气地道歉:“不好意思啊段哥,我习惯了……你能不能别赶我走……”
陆别年掌握先机,走别人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可惜这是段沧玠。
“不能。”段沧玠下床整理衣服,顺便往窗外看了一眼,游荡的丧尸似乎变多了。
“没有你我睡不着。”陆别年苦苦哀求。
“你睡不着关我什么事?”段沧玠自顾自换起衣服,完全把陆别年当空气。
经过昨晚,他已经无所畏惧了。反正已经被看光了,反正是前任。
“我们分开睡,万一发生什么意外,应对不及时怎么办?”陆别年眸子暗了暗,转换方向道。
段沧玠扣扣子的手一顿,半晌还是没拒绝:“算了。你以后睡觉收敛点。”
“睡着以后我也控制不了我自己……”陆别年点点头,随即小声地补充道。
“控制不了就滚出去。”段沧玠没再管他,扣好衣服就离开了房间。
门锁重新扣合,陆别年揉了揉被段沧玠呼了一巴掌的腿,掀开被子起身换衣服。
套上卫衣后陆别年像是刚刚想起什么事情,走回床边将自己睡的枕头移开,拿出压在底下的手机后把枕头重新放好。
手机的主人很明显是一位女性,淡蓝色的手机壳挂着一朵白色莲花的水晶吊坠。
陆别年按了一下开关,屏幕亮起,消息提示界面显示一条昨天下午六点三十五分来自未婚夫的未接来电。
他将还剩百分之六十四电量的手机关机,随手塞进了桌子下凌纾尘行李的其中一个包包里,然后离开了房间。
陆别年下来的时候,段沧玠正在开放厨房煎蛋,烤面包机正好跳灯。
“段哥,需要我帮忙吗?”陆别年乖乖走到段沧玠旁边,客气地问。
段沧玠睨了他一眼,将锅里成熟的太阳蛋一铲铲进旁边准备好的盘子里。
“你要吃什么自己做。没电了就自己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