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沧玠的心脏因为陆别年的动作蓦地狂跳起来。
陆别年一只手包住段沧玠的拳头,另一只手抬在他耳侧,弯起食指轻轻拨弄了一下段沧玠的耳垂。
陆别年的手很暖和,段沧玠的手和耳垂凉得像冰块儿。冷热相触,段沧玠的身体下意识一激灵,而陆别年则是得寸进尺地又捏了捏段沧玠的耳垂。
“你他妈大晚上发什么疯!”段沧玠探头看了眼半开的窗户,紫金色的暮光在开阔的草地大马金刀地平铺开来,官员贵胄们都回到自己的营帐内,唯余几个巡逻士兵在附近走来走去。
段沧玠推了一下陆别年,没推开。
他没好气道:“滚回你自己的帐子。”
“轻轻一碰就红了,好可爱。”陆别年盯着段沧玠的耳朵,段沧玠总觉得他还盯着自己身上别的地方。
他的手已经被陆别年捂热了。但是这种一只手暖一只手冷的状态很不舒服,就跟他被陆别年压在柜子边无处可逃的状态一样不舒服。
段沧玠向来很讨厌这种被禁锢的感觉。
“吃错药了也别来老子这里发疯。”段沧玠咬牙切齿道。
“唉。”陆别年突然叹了口气,松开段沧玠的手。
就在段沧玠以为他要乖乖回去的时候,不容拒绝的力量从他周身传来,他的胸膛隔着布料和什么坚实的东西来了个亲密贴合。
陆别年把他抱住了!还抱得特别紧,生怕他能跑掉的那种!
段沧玠觉得胸前挤压得他喘不进气了,又气又急,一张脸涨得通红。
“你是想用这种方式偷偷杀死我吗!”
闻言,陆别年才松开手,低头否认,视线一直紧锁段沧玠。
“我真的搞不明白你到底在发什么疯。”段沧玠一回想起陆别年的反常行为就开始心惊。
“这不是你想要的吗?”陆别年执拗地盯着他的脸,似乎想从上面看出些什么。
段沧玠翻了个白眼:“哪个蠢材告诉你的?”
“可你以前明明就想要的。你还想要更多。”陆别年声音弱了下去,看上去竟有几分委屈。
“你搞错了。”段沧玠生硬地推开他。
这次他成功了。
以前,“段沧玠”可能对陆别年存了不可告人的心思,他不确定。可现在壳子里的人是他啊!
“舟车劳顿,陛下还是回去早点歇息吧。”段沧玠火速撤离那个柜子,冷脸送客。
陆别年这次没再说话。走到门口,他回过头,发现段沧玠还是那副如丧考妣的表情,咬咬唇掀开帐门彻底离开。
陆别年一走,段沧玠表情一下子松懈下来。他苦着脸,两手从宽大的衣袖伸进去搓着爬满鸡皮疙瘩的胳膊,后背汗毛直竖。
他总感觉,陆别年当时盯着他不说话那会儿,是想亲他的嘴巴!
不是他自恋,是他对危险的第六感雷达太灵敏!
总而言之,他以后都不想再看到陆别年这个死基佬了。更别提什么惩罚他。从陆别年嘴里说出来,总感觉更像是在玩强制爱的字母圈小情趣……
啊啊啊啊他脏了!
陆别年回到帐中,坐在虎皮卧榻上两手支着头懊悔。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今日是他操之过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