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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血海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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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别年那时很平静。在恨意达到顶峰时,他无暇去怒吼、去尖啸。

如今,他才像是突然回过味来,一股疯狂的冲动在他胸腔里东奔西闯。

他要找出来那个元凶,替陆家三十几口人报仇。手上沾了陆家血的,他一个不会放过。尤其是折磨了陆伯的那个男人,他会让他感受一下比陆伯所受的折磨更恐怖的摧残。

亲手手刃仇敌的机会……

见陆别年低着头沉默了很久,段沧玠正想叫他一声帮他醒醒神,就见他已抬起头看向他。那双眼睛变得猩红,眼里是掩饰不住的杀意。段沧玠被他的模样惊得心跳漏掉一拍。

这个样子的陆别年,让他想起了曾经见过两面的,满脸血纹的陆别年。

“我去。”陆别年的声音比平常低沉了好几个度。

看到陆别年的反应,段沧玠心里添了几分兴味。

他不知道陆别年经历了什么看到了什么,自然也理解不到陆别年隐藏极深的滔天恨意。

陆别年自遇到段沧玠起,一直以来的表现都特别正常。

以至于段沧玠忘了这是个经历过灭门惨案的孩子,根本没有考虑过在陆家灭门是否在陆别年心里留下了阴影,以及这种心理阴影所带来的一系列影响。

段沧玠想的是,自己九岁的时候已经开始拿枪杀人了,陆别年九岁的时候去查自己家的灭门案是情理之中。若真怕了、受到了影响,那他也别当男主了。

现在看来,只是这道伤口横贯在心上,划得极深,结了一层薄痂,被主人刻意掩藏。一旦有人提了一嘴这道伤口,无异于往薄痂上捅。一捅就破,伤口不住在流的暗血便喷薄而出。

沉默了很久的陌藜白突然发问:“陆家当真就只剩下你一人了?”

陆别年看向他,缓缓点了点头。每点一下,都像是在对枉死的陆家英魂跪阶磕头。

“仇恨,可以有。却不能作为你修行的道。若你将仇恨视为你的道,仙途就容不下你。”陌藜白打量着他。

他是气修,从刚才段沧玠提到陆家灭门起就注意到陆别年体内的真气和灵气开始乱流。这个反应过于激动,心性不稳则道心不稳。日后极有可能误入歧途。

“师伯,我……”陆别年差点脱口而出:仙途容不下我,那我便入魔途、鬼途、修罗途!但凡是能容我报仇雪恨者,我便行之纳之!

“甚至没学过如何拿起仇恨,就要去学会如何放下它。这世间就是爱恨编织成的幻景。修真者,追求大道,叩问天地。一旦陷入幻景,便难迷途知返。当局者迷,何况入幻。我是个孤儿,如今来看,你我二人同病相怜。”

陌藜白被勾起了回忆,话也多了些。他用那双无悲无喜的黑眸注视着陆别年充满仇恨的双眼,嘴角带出一丝难得的、温和的笑容。

段沧玠听懂了。大佬这是破天荒地共情了,打算给这个苦命师侄传道授业。

“你师伯专修无情道。”

“师伯,敢问背负了血债的仇恨,又如何放得下?”陆别年直视陌藜白的眼睛,他那双琉璃眸子中猩红褪去,恢复清明。

“那便对号入座,血债血偿。”陌藜白直言不讳。

陆别年疑惑:“师伯不是才说要学会放下?”

“放下,有千万种理由和形式。仇恨缘起不同,放下的姿态亦不相同。今天个人恩怨,他若夺我血亲,我便取他项首。他若死因非我,我也不追究、不牵连。明日家族恩怨,他领命灭我全族,我得苟活,必寻机会杀尽他族上下。此为对号入座。”

陌藜白端起桌上氤氲热茶轻呷一口。

段沧玠听着这话有所感触。他觉得陌藜白说得对。要是陆别年在他动手前死了,他那两次穿心之仇就此作罢。

【哪里说的对!如果有人犯了罪,应该交给法律来惩罚。你们不要仗着这是在修真界就为所欲为啊啊啊!】苏厌凉汗颜。

【这个世界哪里来的法律,哪里来的修士与凡人均适用的相关机构?这不是没办法,只能自己化身正义。】段沧玠坐久了嘴巴发干,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

【这就是你的重任了,一手建设蘋洲修士和凡人均适用的司法执法机构,设置相关法律条款,维护世间公平正义。】苏厌凉不负责任地把球踢给段沧玠。

【我他妈不是作恶多端的反派吗!】段沧玠炸了:苏厌凉你要不要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

“什么叫做不追究、不牵连?”陆别年追问。

“譬如父子,夫妻。欠你的人,是你的仇人,可无关他宗族。你若要报仇,就不该把矛头指向除了他之外的任何人。”

【谁告诉你段沧玠是反派了?段沧玠舍生取义,唯一对不起的人只有他自己。】

苏厌凉生怕陌藜白冷酷无情的强盗逻辑带歪尚根正苗红的陆别年,焦灼地轰炸段沧玠的识海。

【总之这是你的总任务之一。现在,你不能让陌藜白和陆别年深入探讨这种罔顾法律的话题,有义务挽救两个迷途未远的浪子。】

段沧玠有些牙酸,必须要把苏厌凉做成磨牙石才能缓解。

“你若只取他一人性命,于他父母妻子而言,不也像他之于你一样成了他们仇人?”陆别年眉毛拧成一团,并不认可陌藜白的话。

段沧玠作为陆别年的师父,抓住机会适当发言:“看似是这样没错,这也是为何常言道冤冤相报何时了。自古先撩者贱,他是原罪,若有人为他报仇,于理不合。”

“师弟说得不错。”陌藜白没听明白段沧玠所谓的先撩者贱,不过隐约体会到了他想表达的意思。

陆别年紧握的拳头在他二人一言一语中逐渐松劲,小小的手掌被指甲刻出道道月牙状的红痕,眼中的残余恨意被迷茫取代。

“不过师兄说得并不都对。并非所有的纠葛都要靠自己去处理,尤其是这种横贯了人命的血债,就应交给司法司律来解决。”段沧玠缓和了些冷冰冰的神态,起身拍了拍陆别年的肩。

说到底,陆别年现在就是个八岁多快满九岁的资质优异的小孩子。这么小就要他看清楚弄明白什么爱啊恨啊的,实在有些强人所难。

“师尊,司法司律是什么?”陆别年单纯地问道。

他只知道在上京,有冤屈的人会到府衙击鼓报案。

陌藜白也转头看着他,意图寻出个解释。

“你们以后就知道了。”段沧玠见他一脸头疼的样子,也不好多说,将此事就此翻篇,“从容和从珩不必跟着我们去查案,届时你们负责保护云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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