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结!束!了!
段沧玠听到通报那叫一个爽,是时候力挽狂澜,华丽收尾了!
“既然你拜师目的清晰,想必自有向道。我看你心性和陆别年一样坚韧,不妨也收你入门。不过在这之前……”段沧玠清了清嗓子,目光扫视全场,注意到角落可怜巴巴的楚泱。
楚泱小朋友作为这次资质垫底的弟子,他不好意思主动拜师。花酒胭他们也看不上他,于是楚泱一直处于无人问津的状态。
“我要先收楚泱作为二徒弟,你排行老三。”段沧玠找到了人便抬脚走过去,在楚泱面前站定,“楚泱,你可愿做我段沧玠的弟子?”
被惊喜砸晕的幸运观众楚泱迷迷糊糊地掐了自己一下。他不是在做梦吧?那么难拜师的墨涟真君居然主动来找他了,还直道自己的名讳!要知道在此之前,他都未曾自称过,而使用的称号。
全场再次沉默了。
他们虽惊讶,但理解了墨涟真君的一片苦心。真君刚才自己不都说了吗,是在考验徒弟的心性。放着两个天阶弟子不要,跑来宝贝这个没人要的九阶弟子,恐怕也是真君的一番苦心吧。
啊,多美的仙君,多良苦的用心!
“弟子愿意!”楚泱忙不迭跪下,向段沧玠行师徒礼。
“好。”段沧玠勾唇一笑,在楚泱额头也点了一朵翠色七瓣莲纹。
师徒契约缔结。
跟过来的盛惜岁巴巴地把额头凑过去:“师尊,师兄的契约缔结好了,这下轮到我了!”
“好好好。”段沧玠照葫芦画瓢,也在盛惜岁额头点了一朵翠色七瓣莲,内里奸笑不已。
他答应陆别年之前那半炷香时间,想起了师徒契约是可以让他自主拟定的。
就算他拟个霸王条款,也是他的徒弟们自己心甘情愿签下的,怪不到他头上。
于是他在陆别年和盛惜岁的契约中都特意加上了一条永远不能伤害段沧玠、陌藜白、聂泯怀。
把他的保护伞都移进凶手的保护圈,相当于多上一层保险。
当然,他在陆别年的契约中定下的远不止这点内容……
段沧玠算盘打得嗒嗒响,殊不知,他早已不经意化解了陆别年和盛惜岁这层危机。
这两人被他提前安排相遇,又在鹤台会上被他闹这么一出,怎么可能以后和平相处?
陆别年现在还是个少年,不曾脱离小孩子心性,见段沧玠对盛惜岁比对自己更好,只会一个劲儿吃闷醋,哪里知道从此刻起拉拢盛惜岁统一战线,把矛头指向师尊。
见七位弟子都已缔结完各自的师徒契约,司仪抬了抬眼皮,接着下一项议程:“位仙君赠初沐礼。”
三人按顺序在段沧玠面前跪好,一个比一个跪得端正,生怕在段沧玠心里被比下去。
段沧玠端着高冷的姿态,伸手镇定地往袖中乾坤袋掏。他也不知道该送陆别年点什么好,干脆听天由命,抓阄。他掏出来什么是什么。
正想着,段沧玠的手指到一个莲花状的冰凉硬物。噢,是完成任务得到的墨莲剑穗。
墨莲剑穗……
段沧玠灵光一现,回忆起自己临死前,跟魔神陆别年的对峙,当时的陆别年曾自言自语。
【“在找什么呢,段沧玠?”】
【“原来是那个墨莲坠子啊。早就被弄丢了,在我到处找你的时候。你以为,到处穿越世界位面不累吗?然而一想到能让你死干净,我又觉得挺值得的。”】
陆别年的声音和他那张布满血纹的脸齐齐涌入段沧玠脑海。剑穿心之痛刻骨,段沧玠打了个冷战,心口仿佛还插着那把剑,阵阵地发疼。
我靠,这种恐惧都刻进DNA了呀,一想起陆别年那张脸就开始发作!
意识到这个,墨莲剑穗变成了烫手山芋,段沧玠恨不得早早脱手。
他拿出墨莲剑穗递给陆别年,一句话也没说就走到了楚泱面前。
待众人看清段沧玠给陆别年的礼物是什么东西后,都狠狠吃了一惊。
他们原以为一开始故意考验陆别年的段沧玠只是装的,实际上也很看重这个徒弟。可是你们瞧瞧,人隔壁九阶仙品的卫参霁也拿到了天阶的法器。你段沧玠送人家陆别年一个普普通通的墨莲剑穗算是怎么回事?
“楚泱,我记得你是元修和盾修。这件混沌玄冰甲和这瓶生生丸应该对你修炼有所裨益。“段沧玠取出一件闪闪发光的漆黑护心甲和一瓶通体碧绿,莹润如玉的药瓶递给楚泱。
楚泱激动死了,抬起头来小脸涨得通红,半天憋出来一句:“谢师尊!“
段沧玠浅笑着摸了摸他的头:“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
众人:……
这可是混沌玄冰甲!不管究竟是不是盾修和体修,都会心动的天阶装备!
还有段沧玠亲自炼的生生丸!元修服用之后,修为不仅可以大幅长进,而且不会有任何副作用,这样提高的元晶反而会比自己修炼更为坚固稳定!旁人散尽千金也求不来一颗墨涟真君炼的生生丸!
陆别年心里只不平衡了一瞬。师尊送自己的剑穗是朵墨莲,跟师尊的称号谐音,难保不是师尊在暗示,自己是他最得意的弟子!
自我CPU大师陆别年如是想。
至于天阶法器和上品灵药,都是些身外之物,他才不稀罕!
并不知道陆别年自己给自己洗脑得一套一套的段沧玠给盛惜岁送了一本阵法书,上面有原身辛辛苦苦做的笔记。
段沧玠只是拿来从头到尾随意地翻了一遍,确认每个阵法都被他记住以后才递给盛惜岁。
在众人看来,还以为是他墨涟真君在评估这本书的品质足不足以送给盛惜岁做初沐礼。
“上头有我早年研究阵法做的批注,你拿去自己看。遇到不会的再来问我。“反正付出心血的人又不是他,送了也不心疼。这下小兔子短期内不会来打扰他了,真开心。
“墨涟真君,我想斗胆为陆师侄说句公道话。“观礼台上代表悬金门那边有人坐不住,起身用灵力说话道。
段沧玠眯了眯眼睛望向那边。元婴期往上,视力范围就被拓展到千米开外。段沧玠看得格外清晰,是个不认识的糟老头。
我呸,跟谁在这儿乱攀关系?我徒弟可不是你师侄。
“但说无妨。“段沧玠猜到这人多半是为陆别年鸣不平的,不过他要的正是有人站出来为陆别年发声。
“你收了三个徒弟,二徒弟三徒弟的初沐礼都比大徒弟好,这般举动会不会有失偏颇?我们知你一开始就不情愿收陆别年为徒,可既然已经签下契约了,就该用心对待,不说优待,至少应该与其他弟子一视同仁……“
那人还想再说,却发现段沧玠盯着他的眼神变了,气场隐隐散发着寒意,不由自主住了嘴。
“哦?本尊倒是不知。为何这位道友一口咬定本尊偏心,不肯好好待本尊的大弟子?“
他这话说得极慢,清冽如月的音色刻意压过嗓子沉沉,变得有些微醺,就如月下的梅树于幽夜终于吐了蕊,郁郁暗香如缕。
“我……眼见为实!你给其他两位弟子送天阶法器、上品灵药、亲自批注的阵法书,却送陆别年一个普普通通的墨莲剑穗!“
那人被段沧玠逼人的气势搞得心虚片刻,随即又找回底气,振声道。
段沧玠抿起嘴角。大家都以为他在隐忍怒气,其实他在掩饰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