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班长,纪凌州想先找个安静的地方透透气,反正晚上也能见到班长的弟弟,急倒是不急。结果他不急有人急,才慢悠悠晃荡到花园门前就被人拦住了。
“纪凌州上校,秦胤上将请您到他办公室谈话。”
“什么事他说了吗?”
“上将大人说您脸皮薄所以不告诉我们,让您亲自去问。”
传话的猫猫看起来还很年轻,好奇心也正是旺盛的时刻,此时虽然还勉强维持着该有的礼仪,但那滴溜溜的大眼珠子实在是太藏不住心事了。
全是好奇与对八卦的渴求。
那只该死的豹子永远都是这么我行我素口无遮拦,这下纪凌州也不用人请了,杀气腾腾地在前面开道去找人,虽然中途走错过几回还需要人提醒。
推门闯入的时候秦胤正在和人打电话。
大概是临时借了个办公室作休息房间,脱掉了军帽的男人半坐在室内褐色的长桌上,长腿稍微交叠踩在地上,抬起眼的瞬间唇边就染了笑意:“挂了。”
收线收得如此快,与后面十分有眼力见的猫猫关门速度一样快。
纪凌州站在秦胤对面,近距离看他肩上的三颗星星还有些牙痒,都是什么级别的人了还不知道收敛收敛,就非要把脸丢完了才算数。
还嫌外面的风言风语不够多吗?!
越想越生气,越生气越忍不住想别人在心里是怎么盘算他俩的关系,这种明明还未明朗仿佛被层层泡沫纸装好,礼物半开不开的状态真是令人羞耻,就像你明明手都没拉过一回恋爱都没谈过一次,结果人人都在说你孩子已经生了好几个了一样羞耻!!
“秦胤!”纪凌州咬着牙从喉咙里发出了一声低鸣,倒听得秦胤略微一愣。
纪凌州喊他名字的次数太少了,平时不是诶就是喂,最近虽然多了个死豹子也挺得他心意的,毕竟能从纪凌州嘴里喊出来的他都喜欢,但名字对于某个人来说,都是意义不同的符号。
将手机扔在桌上,秦胤长手一伸就把人拉了过来。
厚重的檀木书桌砰地往后挪了半寸,纪凌州只觉得眼前风景迅速变换到模糊,后腰已经卡在了坚硬的桌沿上。
强势而霸道的力道圈着他的活动范围,暗红色丝绒窗帘将光线遮得严严实实,在泛着干花香味的宽阔空间里,黑色正装的男人微微俯身,刺绣星星上的缝纫线走向无限放大在雾蓝色瞳孔之中。
心跳不知道是快还是慢,反正呼吸是被迫停了下来,感觉得到他一条腿强硬地挤进自己的膝盖中,纪凌州第一次体会到了动弹不得的滋味。
暧昧想把磨人的刀,悬而未决地隔绝着氧气的线。纪凌州受不了这个气氛,甚至觉得从秦胤皮肤里透出来的那股清爽的纯男性味道都受不太住。
想让他离自己远点,才开了个头,束腰的皮带就被他解开了。
“喂!”
“嘘..”秦胤轻声在纪凌州耳边阻止。
他需要一点时间来让这只天真的白虎知道,这就是他今天在礼堂第一眼看见他的想法。
因为这只大老虎永远不会知道自己有多适合暗绿色,也不会知道这条皮带束出来的腰线有多诱人,更不会知道他需要有多大的意志力才能摁住心里那头巨兽叫嚣着的无数种囚禁隐藏方式..
“刚才叫我什么?”秦胤悄声,太温柔甜腻的语调催生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暗黑气息:“纪凌州上校?”
“……”
要说这话没什么坏心眼,真的是对不起这朗朗乾坤青天白日的。
但纪凌州是真的没有经验,也完全想象不到秦胤脸皮能厚到什么程度,板着张冰清玉洁的棺材脸又是从喉咙里艰难地挤出了两个字。
“长、官!”
喊这一声绝不是为了服软,纪凌州眼睛都要瞪出火了还服个屁的软,纯粹就是变相提醒这个死豹子外面还有人最好收敛一点。
然后死豹子果然从他身上起来了。
但与纪凌州想象中的场景有些不一样,他们此刻的状态,就像藕节断了还会有粘连不断的丝线一样,蛊惑从喉咙里无限拉长地暧昧着。
秦胤问:“既然知道,那怎么还..衣衫不整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