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璇玑刚刚的举动明显是引动自身灵气,剑修一旦修仙,御剑便是基础,故而才有了叶子兴刚刚那一问。要知道,各大派别中,剑修是借助外物最少,最为接近修士的一派,这很明显是某种先兆。
上一位可以称得上修士的人,还是第一天师——时涟漪,到现在仍然有传言,时涟漪当年失踪,便是得道飞仙了。
可自那波灵气大爆发后,天地灵气再度降低至之前水平,虽然仍在缓慢上升,却并不能支撑修士。怪不得玄学管理局最近这般急了,天地灵气已经到这般地步了吗……
灵气复苏……叶子兴心念一动,吐出口血来,却见一片空茫,前途难测啊……
“嗯,我们师门不少人已经掌握御剑之术。”时璇玑既然已经施展出来就再没有隐藏的意思,少年面色还是比较平淡,好像只是叙述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他的表情认真,但眼神有些飘忽,想必是在控制飞剑了。
我这些年游走在玄学界边缘,甚至动过只做凡俗人的念头,要不是这突如其来的玄学公开,也不会回头再来,却不想竟错过许多……也不知道当今玄学界究竟是何种模样,叶子兴淡定地擦干了嘴边血迹,一时竟有些怅惘。
叶子兴是此方世界局中之人,心中自然思虑繁多。但白榆就没有那么多思虑了,他不过一位外来客,随心所欲罢了,倒没怎么惊异。他的视线已经集中到时璇玑的指尖,带着几分明显的好奇。这灵气看上去相当有意思,感觉也很方便。
白榆试探性的搓了搓自己的指尖,无事发生。想学,他鼓了鼓脸,回想着之前看过的书籍,除了那些夸张的玄幻小说,感觉没什么正经线索。听两人对话,这应该是玄学前沿变化,圈内人耳熟能详,圈外人却是一点不知了,估计也还没来得及编成什么书来介绍。自己应该也算是半个圈内人,了解一下应该也没什么不妥。
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看向全程不干己事的顾晓,磨了磨牙,指责性地瞪了自己的宿主一眼。看那波澜不惊的意识世界,白榆可以确定,这家伙肯定一进入这个世界就开始到处弄数据了,别人看不出来,纵观全网信息的顾晓肯定有所察觉,再看现在这反应,他百分百早就知道这件事了,却没有告诉他。
白榆瞪了两眼顾晓,心中已经计较起怎么弄到顾晓整理出来的信息。
到时候就可以御剑了,说不定还能斗法呢,这可太有意思了。白榆想到这里,又高兴起来,嘴角微微勾起,眼中流露出一丝笑意。
再看元九,一方面她信息确实不怎么充分,没想那么多,另一方面她其实并不关心这些虚无缥缈的预兆,没什么大的反应。她眼看着时璇玑眼神飘忽,叶子兴和白榆面色变幻几番,都沉迷在自己的世界中,元九表情有些一言难尽。要不是确定自己没什么异常,而且顾晓站得安稳,她都要以为这里有什么影响人神智的幻境了。
虽说这一点术法引发思虑不少,但不过短短几分钟而已。
很快,就见那把飞剑闪到了时璇玑的怀中,剑柄上挂着个红绳,而红绳下缀着木牌。
时璇玑取下木牌仔细看了看,面色松快了些:“材质是雷击枣木,不是本地木种,应该是专门买来辟邪的,字是朱砂写的,不是血,这应该就是祈愿木牌。”
嗯,不是什么全村惨死,鲜血写镇民的邪术,也不是人名诅咒,叶子兴抛开自己刚刚的各种脑补悄悄松了一口气,祈愿木牌什么的可好听多了,看上去就可爱许多。
阵眼是找到了,但这破阵却还是问题,理论上只需毁了阵眼,可这祈愿木牌乃是玄学物品,看上去已有灵性,说不准已经关联了某些人的气运,冒然损毁不知道还有多少事呢。
却见一白皙的手把这木牌接过去,正是白榆。
他现在还不会使用灵力,就咬破了指尖,在木牌周围画着什么。
只见那一滴血珠悬浮空中,逐渐分散成极细的血丝,随着指尖的引导向周围蔓延开来,逐渐形成一个繁复的纹路。
自己还是很有玄学天赋的,白榆做起这些事来自然而然,还有空闲琢磨着别的。
几丝血线重新汇聚在一起,形成一个球形空间,刚好把木牌包裹起来。
“哗啦。”一阵风吹过,是自然的有些温度的风。
此阵,破了。
“这是,怎么回事?”叶子兴已经习惯不懂就问了,带着另外两个疑惑的眼神。
“我刚刚研究了一下这的阵法版‘鬼打墙’的风向,有些摸到了这里面阴气流动轨迹,隐隐感知到空间隔绝阵法的纹路,就试了试,刚好就成了。”白榆笑了笑,笑容灿烂,显然对于刚刚的实验成果很是满意。
“再造一个空间隔绝阵法隔绝木牌与‘鬼打墙’的联系,很厉害。”时璇玑略一思索便明白过来,脸上也带了点笑意,不再是试探,这是真正认可他们作为队友了。
“!”叶子兴沉默,虽然他自己在某方面也天赋颇高,但不能改变他认为这很离谱的事实,连阵法都看不到,就感受风,现学了一个阵法,还能改造再利用?这是玄学刚刚入门,时涟漪来了估计都要沉默。
却见白榆笑眯眯的说“往前走一点吧,离了这片地界我再解开阵法应该可以感应到平安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