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祁恒朝从被窝里醒来的时候还有点不真实的感觉。
直到伸出手,触碰到了右边温热的躯体,他才有了踏实的感觉。
傅靖就睡在他身旁,均匀地呼吸着。
他往对方那边蹭了过去,脑袋埋在对方颈部,就像个归巢的鸟儿一样。
傅靖迷迷糊糊,先是身体紧绷,而后像是反应过来,身体放松。
声音还朦胧着,低沉沙哑,“醒的这么早。”
祁恒朝眼睛没睁开,胳膊搂过对方,自然而然地放在对方腰间,抬起头亲了一口对方的后颈。
傅靖生理性地躲避了一下,“痒。”
祁恒朝低低笑,“该起床了,今天不是还有事情吗?”
傅靖知道,今天是他们签合同的日子,但是头一次,他生出了不想去上班的念头,被窝太温暖。
于是他挣扎了一分钟,叹了口气,掀开被子起了床。
傅靖起床洗漱的时候,祁恒朝也跟着起床了,他玩了一整天,也该工作了,工作邮件已经爆了。
于是他们简单地吃了一顿早餐,傅靖就出门了,祁恒朝留在酒店处理工作。
这一待,就是近乎一整天过去,祁恒朝工作的时候也很认真,他忙到下午两点,和边打了近乎一个小时电话才说清楚。
终于等他察觉到饿,他才按铃叫了酒店简餐。
随便应付吃了几口,他给傅靖打了个电话询问情况。
傅靖和他说一切都还顺利,只是因为是跨国生意,所以有些手续比较麻烦,会忙到比较晚。
让他不必等他,自己吃饭。
祁恒朝下午又忙了四五个小时,总算是把堆积的工作完成。
等到他抬头的时候,外面不知不觉已经黑了。
肚子饿了,发出咕噜咕噜的叫声。
他起身伸了个懒腰,按动着酸涩的脖子,往落地窗前走去。
窗户外的风景很好,一眼望去,灯光绚烂,大桥下流水潺潺,反射出路灯的光。
他又给傅靖发了条信息,没回。
他以为是对方太忙,没当回事,接着他点了个外卖,多点了一份。
想着等傅靖回来了可以再吃点,他估计对方在外面也吃不了饱,回来估计会饿。
外卖到了之后,他把自己的那份拿了出来,剩下那份放在餐桌上,等傅靖回来再热。
味道竟然意外的还可以,他拍了张照片发给傅靖。
又过了一个小时,依旧没有回复。
他频频查看手机,还以为是自己的信号不好,漏掉了对方的信息。
随着时间流逝,楼下的商铺有些灯都开始关了,他的心也逐渐沉下去。
巨大的恐慌和担忧席卷上来,他不禁开始胡思乱想。
难不成是出事了?
他尝试性打电话过去,电话的嘟嘟声响了很久,他的心情也跟着起伏不定。
第一遍,没有人接。
第二遍,在最后电话要自动挂断的时候,电话被接通了。
祁恒朝赶紧说话,“傅靖,你在哪,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那边传来呼啸的风声,傅靖在室外。
缓缓地沉重呼吸声通过电话传递过来。
“怎么了?”
祁恒朝掐紧了指尖,手指都变得冰凉。
另一头。
傅靖站在酒店楼下的大桥上,背靠着桥梁。
刺骨的风刮在脸上,他浑然不觉,羽绒服根本就抵不住刺骨的寒风。
他只是静静地站在桥头,路过的人或是好奇或是探寻地看。
他统统视若无睹。
签完合同的时候其实是下午五点,他那时候隐藏不住的欣喜和雀跃,想要给祁恒朝打电话和他说这个消息。
魏洲这时候追了出来,脸色有点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