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寒山一个转身,纵身跳下悬崖。
章婉清紧跟着跳下。
所有人懵了,停止厮杀。
敢情都被这两人骗了。
可是如此高的悬崖无一人敢跳下,保命要紧,五人一个个逃命似的跑了。
倒是官差站在崖顶往下瞧了几眼,叹了口气,也离开了。
崖底是深不见底的水潭,弥漫着刺骨的寒意。章婉清和苏寒山从水底冒出头时,相视一笑。
吃一堑长一智,自从被赵小川欺负后,苏寒山就研究过自卫技巧,学了几招制敌的招式,与章婉清相处久了,两人有了默契,学会打配合迷惑敌人。两人在被甩下马车的那刻起便知这是一个底下有深潭的悬崖峭壁,凭借整个夏日的练习,两人的游泳技术已经相当纯熟,当章婉清去扶苏寒山时,便用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告诉他,总不是一死,不如选择跳崖,说不定可以逃过一劫。
章婉清查看了苏寒山脖颈处的伤痕,只是皮肉伤,她做了简单处理,开始寻找攀上崖顶的路。
往前走是一个深谷,章婉清犹豫要不要继续前行,却闻到了花香。
花香不是单一一种,而是夹杂着多种。
他们继续前行,经过一道山峦屏障后是另一番景象,满目姹紫嫣红,种满了叫不出名的鲜花。
“来者何人,居然敢闯入我药王谷。”一位麻衣公子从花丛显出半个身子,神情甚是严肃,追问道:“二位闯我药王谷做甚?”
“药王谷”三字令章婉清一个激灵,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部费功夫,原来此处正是药王谷。
章婉清礼貌作揖,禀命原由:“药王,我唤章婉清,这位是我的主人苏寒山,因被歹人盯人,跳下悬崖,误入这药王谷,还请药王见凉。”
“药王”清秀的脸庞没有半分神情起伏,“我不是药王,药王乃我师父。”
章婉清:“原来是药王的高徒,不知尊姓大名?”
药师:“我姓柳。”
“原来是柳仙人。”
柳药师眉心一动,这称呼怎的有种奉承的意味。
他深看了一眼苏寒山,眉心一蹙,很快舒展,神情恢复淡漠,“说出你们来此的真实目的吧!”
章婉清望了一眼苏寒山,“我家主人患有隐疾,劳烦柳仙人转告药王,帮忙医治!”
“师父出游去了!”
章婉清道:“那请问药王在何处?我们可以去寻他。”
柳药师:“不知,师父出游如闲云野鹤,向来居无定所。”
章婉清:“那……”
“有什么隐疾就一定得我师父医治?”柳药师打断章婉清,不耐烦道:“难道我的医术就不可以?”
章婉清和苏寒山愣住,这药师的脾气有些古怪。
不过,听他的意思是他的医术也可以医治,他是恼怒他们小看了他。
章婉清紧接解释道:“柳仙人误会了,因着有百姓传颂药王的名声,我们故来寻药王。药王医术高明,想必他的高徒医术也是了得,若仙人能帮忙瞧一瞧,再好不过,我们万分感谢。”
闻言,药师绷着的表情有一丝松动,仍傲气道:“跟我走吧!”
他将他们带到一处茅草屋下,屋下堆满了瓶瓶罐罐,有的罐里煎着药,浓烈的药味窜到空气中,极难闻。
章婉清忍着难闻的气味,却发现苏寒山神情无一丝忍耐之意,倒是喜欢闻这些味儿。
柳药师冷漠开口:“我这罐里煎的可是世间最珍贵的药材,你们能闻闻味儿也算是你们莫大的福气,一般人想闻都闻不到,哪怕是皇宫里的那位都没那福分。你们方才经过的那片药田,全部是我和师父亲手种下的草药,稀缺得很。”
原来那不是花田,是药田,怪不得气味不同寻常。章婉清算是摸清了柳药师的脾性,人是好人,只是比较傲娇、清高,迎合他即可,所以她连忙附和道:“您说的对,此乃我人生之大幸,祖宗之耀,等出了药王谷,我定将您妙手回春的医术好好宣扬给千家万户!”
柳药师嘴角一抽,“那倒不必。”
“坐吧!”他招呼他们坐下,为苏寒山把脉。
起初他的手指搭上苏寒山的手腕时,他淡定从容,随着时间推移,他平缓的眉毛蹙起的幅度越来越大,到最后手掌竟然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