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陆云伊第一次坐船,她看向萧承宁,语气轻快,“萧承宁,给我吹一曲吧。”
“想听什么?”
“开心一点的,曲调适合跳舞的。”
“你会跳舞?”
“我不会。”说着,陆云伊的视线落在萧承宁的腰间,“剑舞可以试一试。”
萧承宁随意将佩剑扔到陆云伊的手中,随后倚在花间,靠在船头,在一片烛火里吹奏笛音。
陆云伊将裘衣放在一边,轻松挽出一个剑花。她向来使双刀,这剑还真是不太用。
曲调轻松欢快,陆云伊看着萧承宁木着一张脸,再听这笛音,着实不太搭。
然而下一秒,船身剧烈地晃动,笛音戛然而止。
萧承宁陡然起身将陆云伊拥入怀中,只听“扑通”一声,陆云伊呆滞地盯着毫无波澜的湖面。
她错愕地对上萧承宁沉下的脸,迟疑地出声,“我记得这把似乎不是你常用的......佩剑吧。”
空气陷入诡异的沉默,萧承宁嘴角扯开,轻哼笑道,“是不常用,先皇的随身佩剑,陛下赏赐,姑娘想想该怎么赔吧。”
陆云伊蹲在船边,看了看湖面,眨巴了两下眼,迟疑道,“要不我下去捞一下?”
“去吧,我在这等着。”萧承宁扬了扬下巴,双手环胸颇有看戏的架势。
“我......呃。”陆云伊撸了撸袖子,露出雪白的小臂,萧承宁顿时移开视线。
经过一番思想争斗,陆云伊扬起一抹职业假笑,“王爷,您觉得先皇的佩剑值多少钱?”
萧承宁挑眉反问,“你觉得呢?”
“我觉得我可以选择赔钱。”甩去指尖的冰凉,陆云伊尴尬地收了手。
“那你觉得本王缺钱吗?”
“浩安给的俸禄不多,而且现在北部军又回到了你的手里,按理说应该是缺的。”
陆云伊的话音刚落,萧承宁的动作僵住,脸上的神情意味不明。
很快,萧承宁的声音再次传来,“看来将军府涉猎很广,不仅有铁矿石的消息,家底似乎也是价值连城。”
提到铁矿石,陆云伊又想到一件事,“对了,你把卿羽带去哪了?”
“你很关心他。”萧承宁的眼眸沉下,语气不善。
“他可是我手里的一张王牌,还请王爷善待他。”陆云伊蹲在船边,揪着腿边的花瓣扔向水面。
萧承宁跟着蹲在了陆云伊的身侧,状似无意地说道,“听闻他会推演。”
陆云伊随口应道,“没亲眼见过,但应该很厉害。”
她原本也想找个时间去见识一下,要是放在以前,她是不可能相信这种带有玄学元素的东西。
但是现在,由她的亲身体验,让她觉得有些东西试着信一信也无妨。
萧承宁的眸光描摹勾勒着陆云伊的侧脸,许久之后,他淡淡出声,“拓跋烈的事情,会由我来查。”
话题转移太快,陆云伊也没有在意,“王爷不是不准备接旨?”
“你消息倒是快,那你觉得本王能逃得了?”
陆云伊没接茬,扬了扬手中的花瓣,“你来接手这个案子,对我们来说,是最好的结果。”
三日后,大理寺正厅。
“你们浩安的人到底怎么回事?!我们小王子在这里遇害,你们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
“这么多天了,宁王殿下到底在哪?我们要求见他。”
“我已经传信回北蛮,今天再不给我们一个交代,等着北蛮和浩安之间开战吧。”
......
绪武半躺在大理寺卿的书房,嘴里嚼着两颗花生米,听着外面的叫骂。
大理寺卿满脸焦急,抬袖擦着额角滴落的冷汗,“绪武大人,这这这,这事宁王殿下到底怎么说,人都闹到跟前来了。”
“急什么?”绪武打了个哈切,“王爷都让我过来看着了,能出什么事,他们爱叫就让他们叫好了。”
“可、可是,这......”
不等大理寺卿说完,绪武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行了,你该干嘛干嘛去,我先睡一觉。”
“我,这、下官那应该干啥呀?”大理寺卿欲哭无泪,见闭上眼睛的绪武,也只能退下。
守在门边的文官立马凑了过来,低声问道,“大人,上面的怎么说?”
大理寺卿正烦着呢,挥了挥袖,老脸皱在一处,“能怎么说,回去睡觉。”
“啊?睡、睡觉?”
屋内,萧承宁走到绪武身旁,惊得绪武瞬间睁眼弹坐起来,转头对上萧承宁的双眼,“王、王爷,吓死我了。”
话音未落,一根羽箭射向两人所在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