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和王闻打交道那么久,刘明当然很清楚他不是那种人。
所以唯一有可能的便剩下后者——房间里的两人曾在暗地里密谋某件事情,比如说……
脑补到最糟糕的情形,抱着宁可错杀也不放过的心态,刘明不再和王闻多说,粗暴地甩开他的手,爬上驾驶室就欲走。
而这边自刘明脸色转变后,王闻就一直紧张地注意着他的动向,他心知这次要是再让他走了之后就很难抓住他的把柄了,神经一直处于高度紧绷的状态。
也因此,对方刚有动作,他就立马快速地伸手,攥紧,死死抓着刘明的衣角不让他走。
但王闻毕竟还是个文弱生意人,力气不是刘明这种长期干搬饲料的这样的体力活的壮汉可以比的。对方使劲往外一推,王闻就四脚朝天摔到了地上。
“砰”的一声,听得人莫名牙酸。
刘明无声地弯起嘴角,上下扫视地上躺着的人一眼,鼻孔里发出“嗤”的一声,不屑道:“就凭你,也想拦住我,没用的东西。”
说罢就关上驾驶舱,要发动车子。不管那两人合谋了什么,是不是和他有关,都要避免最坏的结果。
而且就从刚才王闻拦住他的表现来看,似乎他的担忧并不是无来由的。
只是刘明刚要拉手刹,就发现自己的手被人钳制住了。
“你你你……”
他下意识地往后缩了一下,一脸惊恐地看向旁边的女孩:“你怎么进来的?”
“嗯?”苏酥歪歪头,冲他甜甜地笑:“刚刚你跟王叔叔聊天的时候就进来了啊,开车门不是很简单吗?”
刘明无声地瞪着她,他问的是开车门这件事嘛!
这女孩难不成是飞毛腿,明明刚才还老实待在房间里,而自己和王闻吵架前后也不过就几分钟的功夫,她怎么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蹿到自己车上了?
苏酥并没有继续和他搭话,只是一味地使劲捏住他的手腕,不让他拉手刹。
刘明试着动了动手腕,没挪动,苏酥力气确实比他想象中的大很多。
不过……
他轻蔑地笑了一声,真是不自量力的黄毛丫头。
自己只不过是试探,还没用上全力呢,就凭她那点力气还想推开他,做梦!
刘明傲慢地翘起嘴角,手像吸铁石一样紧紧黏在手刹上,这时候,即使他不施加任何力气,苏酥也奈何不了他。
男人和女人,成年人与未成年人的体力差距便在这里体现出来。
即便苏酥长期锻炼,在同龄人中力气也算是数一数二的,但遇上刘明这样以体力活为生的成年男人,也是毫无反抗之力。
不过苏酥想要做的,从来都不是和刘明硬碰硬。
当刘明带着胜利笑容将手刹拉下去时,苏酥抢过车钥匙,解锁了两边的车门。王闻以最快的速度跳上了车,手里还拿着绳子,试图把刘明捆起来。
“哟,两个人啊,一个废物和一个黄毛丫头,你们俩加起来还打不过我……啊……”
刘明忽然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骤然被放开,贱嗖嗖的挑衅声截然而止,转而释出粗嘎的笑声。
“啊哈哈哈哈,求你了,别挠了……”
一双纤细雪白的手悄然从旁白伸进刘明的胳肢窝里,才轻轻挠了几下,他就已经软下了身子,皱着脸求饶,仔细看还能看到他眼里冒出的泪花。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求你了,别挠了。”
苏酥才不听,她不仅挠胳肢窝,还挠对方的脖子和腰眼,给刘明痒得不行,憋得脸红脖子粗。
而另一边王闻则是趁着他没力气将他的胳膊反剪到身后,用麻绳把对方固定在驾驶位的椅背上,缠绕了一圈又一圈。
为了防止他逃脱,王闻绑得很紧。
刘明身体挣扎不了,便开始嘴炮攻击,两人的祖宗十八代都被他问候了个遍。
苏酥倒是无所谓,但王闻却是一刻忍不了,他向来是个顾家的男人,见不得家人被不相干的人辱骂。
于是当即脱下鞋子,将袜子揉吧揉吧塞到他嘴里。
“说啊,你继续说啊!你不是很会骂人吗?”王闻恶狠狠地盯着他。
“唔唔唔……”
男人的脚,一般都香不到哪里去。望着刘明一脸恶心欲吐的表情,苏酥有些同情地望向他,某种意义上,这也算是反派死于话多吧。
警察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样的情景。他有些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不是说有人蓄意投毒吗?
原来说的是袜子吗……
目光在现场逡巡了一眼,最后终于锁定了看起来最文静的一个小姑娘。
“小姑娘,是你报的警吗?”警察放柔了声音道。
“嗯,是我。”苏酥点头。
“那被绑起来的这个人……”警察有些不太确定这个被五花大绑在座椅上,嘴里塞满了臭袜子的人,是苦主还是嫌疑人。
他们甚至刚下车的时候就把王闻给制住了,生怕嫌疑人趁机溜走。
苏酥老实道:“他就是给王叔叔家的鸡下毒的那个人,刚刚他想开车逃走,被我和王叔叔给绑起来了。”
说罢,她还无辜地眨了眨眼睛:“警察叔叔,你们为什么要把王叔叔抓起来啊?”
那边王闻被证明清白,终于被松开手臂。他甩了甩胳膊,把滑到鼻梁的眼镜扶了起来,嘴里还嘟嘟囔囔抱怨道:“真的是,我都说我是好人了,你们非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