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力撑着扶手起身，站到他面前，朝他伸出手，“回吧，清筠。”

白清筠盯着那只白皙的手，用目光贪婪地沿着手指一路往上，定格在她脸上。

最终，缓缓握住了她的手，又舍不得用力拽，另一只手撑着地站了起来。

他不想就这么走。

僵持不过一秒，白清筠忽然张开双臂，一双湿漉漉的黑眸委屈又渗着期待，“能抱我一下么？”

“……可能以后，就再也没有了。”

他整个人都被一种绝望和难过笼罩其中，好像以后再没机会捡到顾明瑛了一样。

顾明瑛最见不得他这幅委委屈屈的模样。

明明站起来比她高出不少，却老朝她散发“快来蹂躏我”的讯号，任谁家好人能抵挡这种诱惑。

“陈信，你先回，带上门。”

她定定看着白清筠，对陈信说道。

很快，门口传来关门声，门外的脚步声瞬间被隔绝在外。

“分手你提的，还来第二次？”

“况且，你一个前任，有什么资格……”

顾明瑛每说一句，就往前迫近一步，步速不快，眸中的戏谑和嘲弄不加掩饰，语调极为冰凉。

白清筠被逼得站不住，只好依从着她的节奏往后退，脸上的委屈带上了慌乱，是他误会了吗？

还来不及多想，他的小腿就被磕了一下，触感有些软，余光下意识瞄过去，身后是沙发。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顾明瑛就将人逼得仰面倒在了沙发上。

沙发略带着些回弹的韧性，白清筠的身体轻轻往上弹了一下，来不及想她要做什么，脖子上就有一阵冰凉的触感传来。

他低头看，是顾明瑛的手。

她的手怎么这么凉？

顾明瑛的手刚抚上他的脖颈，身下的人就几不可查的颤了一下，似是手掌的温度太低。

她没忍住，弯了唇角，像是找到了有趣的玩具，饶有兴味。

她手指如轻羽般描摹过他的喉结，一路往下，停在衬衫第三粒纽扣的位置，离心口的位置很近，手指似有若无地绕着圈。

白清筠紧紧咬着唇，头偏向一侧，双睫颤动如蝶，眼尾染上了红晕和晶莹的湿度，好像在艰难地忍耐。

顾明瑛欺身探得更近，将膝盖抵在他双腿中间，手指重新绕到他脖子上，缓缓收紧。

突如其来的力道令白清筠睁大眼睛，茫然地看向她。

逆着光，他看不起顾明瑛眸底的情绪，只听到她声音不复温柔，带着些凉意，入耳有些陌生，却莫名听得人悸动。

“白清筠，你都主动提了分手，怎么还敢来引诱我？”

“不怕我真的对你做点什么？”

话音落，顾明瑛手上用力，指节开始泛白，脸上似乎真的有狠厉之色。

白清筠仰起头呼吸，想努力汲取更多的空气，原本只是濡湿眼尾的红晕蔓延开来。

他脸和眸都彻底被染红，生理性的眼泪不受控制的涌出，顺着眼尾滑落，却完全没想着要挣扎。

只是艰难地想要说话，“姐、姐，我……没想……”

顾明瑛猝然收了力道，一只手轻抚他的脸颊，任由他大口大口地呼吸，甚至忍不住咳了起来。

咳了好几声，白清筠才感觉脖子上被禁锢的痛苦才散了些。

稍微清醒过来，他便撑起身体，继续刚才没说完的话，“姐姐，我没想要分手。”

顾明瑛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眼眸有些冷，隐隐有怒意翻涌。

“白清筠，你忘了一件事。”

“什么？”

“分手，只能我提。我讨厌生活不受控制。”

白清筠愣了半晌，脑袋被刚才那一通折腾，有点生了锈。

他缓缓坐直身体，上一次听到类似的话，还是在关系确定之初。他放在了心上，可……

“对不起。”

“怎么，你是被陈信设置了自动回复吗？”

白清筠坐在沙发上缓了许久，如此短的时间内，他的身体和情绪经历了剧烈跌宕，很难冷静。

何况要面对自己犯下的错，需要莫大的勇气。

顾明瑛转身拿过红枣茶，一饮而尽。

静默持续了不知多久，白清筠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声音有点沙哑地说道，“事情，要从应聘鸿宇开始说起。”

“更准确点，要从我的身份保密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