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烫鼻息擦过他脸颊,他猛伸手扣住她后颈,将她送到了自己唇边。
这个吻炙热而绵长。
两人贴得很紧,胸膛和胸膛之间再没有多余的空气。
也再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他们。
她手放在他后颈上勾着,微微仰头,承受着他唇舌的温柔交缠。
他宽大手掌揉捏着她纤细的腰肢,用力地,几乎要将她拧断。
落日鎏金,夕阳晕红落地窗外的天际。
两人在光线沉沉的地方,交换着吐息。
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粗重缺氧的呼吸溢满室内,他才勉强松开了她。
却还是舍不得放过她,干燥的唇贴着她耳朵,喑哑出声,“音音,我们现在算是什么关系?”
她半睁着眼,一双晕了雾气的眸子望着他,无辜又妩媚。
“我不知...嗯...”
耳垂被他狠咬了口。
“不知道?”
男人低笑一声,将头埋进她颈窝。
然而,梁舒音却忽然清醒了过来。
他身体的变化,弄得她很不舒服。
她伸手去推他,面颊绯红,眼神略显无措地望着他。
“怕了?”
男人嗓音带着亲热后的沙哑,眼底的情|欲还未褪散。
在挑逗她。
“我要去喝水。”她作势就要从他身上下去。
结果又被他箍着腰按进怀里。
“别动,让我再抱会儿。”
他握着她后颈,亲了下她头顶,抚摸着她骨骼突出的脊背,“乖,一会儿就好。”
梁舒音老老实实坐在沙发上,还给自己裹了件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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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那几分钟简直如坐针毡,她再也不敢在他身上乱蹭了。
此刻,看着他打电话,梁舒音脑子里却反复出现他跟她说的那两句话。
“刀,我来替你拿。”
“沾血的事,我来替你做。”
如果不是她后来清醒过来,他大概真的会替她要了李明德的命。
那一刻,即便心硬如她,也不是不震撼的,甚至一度怀疑自己听错了。
他这个人,生来耀眼而热烈。
对她的喜欢亦是如此,强势又明目张胆,不管什么时候,都丝毫不加掩饰。
然而,她却一直觉得,挥金如土、肆意妄为的富家少爷,所谓的喜欢,也不过是生活的调剂品。
来得快,也去得快。
也许是有些执拗的,但也不过是求而不得的征服欲。
直到刚才,她才确切感受到他那颗为她跳动的心,有多滚烫。
滚烫到,可以用命来交代。
足够碾碎她一直以来似是而非的踟蹰。
也许是察觉到她的注视,陆祁溟转头看她,将手机换到左手,伸了右手过来握她。
他摩挲着她手腕,讲话的同时,眼睛一瞬不眨地盯着她,微勾了唇,也不知道在笑什么。
她被他盯得又开始胡思乱想。
脸颊发烫,她抽出手,起身,去倒了杯水,喝完后,又给他倒了杯。
电话掐断,陆祁溟接过水杯,“你明早没课,我过来接你,我们得去一趟警察局。”
刚要问他怎么知道她没课,又想起他有她的课表。
她当然知道还得再去一趟。下午因为她晕了过去,遗留了很多悬而未决的事,监控也还没给到警察。
“好。”
她点头,又问他,“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李明德的事的?”
“国庆前一天,送你回学校的那晚。”
见她一脸迷茫,他提示说:“你追上李明德,然后,对他笑了。”
笑了?
她微蹙眉头,不解。
这是什么推理判断的法子。
“笑得很违心。”他散漫地靠在沙发上,斜睨着她。
坦白说,梁舒音再次被他震撼了。
他是有多了解她,才能从她一个言不由衷的笑中,就察觉出异样。
“就…这样吗?”
“不止。”
陆祁溟牵着她坐下,“还记得你要求林岚给你道歉的时候,我了解过你父亲的事吗?”
“嗯。”
“说实话,第一次知道你父亲的遭遇,我潜意识就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梁舒音眼眸亮了亮,“真的...吗?”
就连母亲都不相信的事,他却只是初次听说,就发现了端倪。
她不得不佩服商人的直觉。
像狼一样敏锐的嗅觉。
“嗯。”
陆祁溟点头,“不过那时我并未细想,直到看见你主动招惹李明德,我才有了更深的疑虑。”
她若有所思地点头。
但想起他刚才告诉自己,李明德背后是凌氏集团,又有些担心了。
“他这次会不会又...”
“不会。”
陆祁溟掀眼看她,眼底是极少在她面前透露的果决狠厉。
她知道,这是家世背景、权力财富,以及曾经游走在商场那种复杂环境中淬炼出的自信与掌控力。
“有我在,他这次逃不掉的。”
她盯着眼前的男人,眼眶温热,心脏也发酸发涩。
多年以来,她像个深夜里的潜行者,踽踽独行,背负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无人可诉说,也无人可依靠。
她在每个破晓黎明前,满怀期冀地等待白昼来临,又在无数个黑夜降临时,眼睁睁看着希望破碎。
追寻的过程太漫长,煎熬如影随形,她早就习惯了。
而现在,这个男人却告诉她,她不是一个人。
有他在。
“怎么了?”
见她红了眼,那双冷戾的眸子瞬间温柔下来,陆祁溟捏着她下巴,鼻尖亲昵蹭着她的。
“就这么感动吗?”
她没躲开,带着鼻音问他:“你今晚有事吗?”
陆祁溟眼底微动,“想我留下来?”
跟李明德对峙时,她豁了出去,带着玉石俱焚的念头,像个十足的疯子。
而此刻,硝烟散去,她才发现自己其实并没有那么勇敢,尤其是一踏进卧室,那些血腥场面就自动浮现眼前。
不怕是假的。
她不好意思地“嗯”了声。
“身份都不给我,叫我怎么留宿?”
男人似笑非笑逗她。
“什么啊~”
她盯他两秒,拍开他钳住自己下巴的手,别开视线。
“别装傻。”
陆祁溟干脆双手捧着她的脸,逼迫她跟自己对视。
“我是你男朋友吗?”
被他控着,她躲不了,半晌,轻轻“嗯”了声。
“自己说出来。”
他语带诱哄,“是或不是?”
梁舒音被他搞烦了,双手推开他,起了身,“爱留不留。”
“还急了。”
身后的人气声轻笑,跟着起身,在她抬脚前,从身后紧紧抱住她,在她耳边吐出一句温柔缱绻的话。
“好了,我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