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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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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当即就脸色煞白,痛得在沙发上弯成一只小虾米,眼泪不断往外飙,连开口说话都异常艰难。

“可可...我有点怕痛,你能...能帮我包扎下吗?”

陈可可险些被她那张,像是失血过多而骤然苍白的脸吓哭了,差点就要打120了。

后来她才知道,梁舒音的痛觉神经,天生就比其他人敏感数十倍,伤口其实并不碍事,只是回回都痛得像是要晕厥。

想起李诗诗描述中,她徒手去握那半截啤酒瓶的场面,陈可可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这样的痛,还不得要了她的命?

梁舒音却淡然地摇头,“已经不疼了。”

陈可可咬牙切齿,“没想到叶子竟然那样卑鄙,你好心好意帮她,她还反过来整你。”

梁舒音从包里摸出钥匙,“没事儿,都过去了,她们也道歉了。”

陈可可咬着唇,抠着手,嘴角往下撇着,“这件事都怪我。”

钥匙插入锁孔,一拧,梁舒音推开门,回头看身后耷拉着脑袋的人。

“怎么又怪到你头上了?”

“要不是我让你去参加比赛,你也不会得罪林岚,叶子报复你多半也有她姐的原因。”

梁舒音将忏悔的人拉进屋子里。

“可可,这事儿真你没关系,纯粹是因为他们触犯到我的底线了,我才会一时失了控。”

陈可可知道她指的是什么,抿了抿唇,又抬眼觑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走过去抱住梁舒音,将她搂得紧紧的。

“你说得对,都过去了,咱们音音大宝贝就是最厉害的,都敢徒手抓玻璃了,好勇敢啊。”

梁舒音额角抽了抽,心虚嘟囔道:“我这种莽夫之举,你还是别表扬了。”

两人进了玄关,陈可可换好鞋,将单肩包挂在门口的架子上,问她。

“诗诗说你们中午前就去医院了,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梁舒音用皮绳随手扎了个丸子头,顿了下,“去了赛场。”

“什么?”

哪怕她只是用一两句话概括了这件事,陈可可依旧从中窥探到了几分暧昧,阴云密布的圆脸,瞬间煦日高照。

“天呐!他可是自从退圈后谁也请不动的车神,竟然为了你,连命都不要啦?”

她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抱着墨绿色抱枕,水汪汪的大眼睛滴溜溜打转。

“所以,对于这件事,你是怎么想的?”

梁舒音给她倒了一杯水,在她旁边坐下,也从背后抽出抱枕,往怀里一塞,转头看着阳台的花草,轻描淡写地开口。

“我不知道。”

陈可可抿着水,眼睛从玻璃杯中透视她。

比起以前的“没什么”,她今天这个回答,虽然依旧没有定论,但显然,已经不太一样了。

“你饿了么,想吃什么?”

梁舒音拿出手机,战略性转移话题,“我点外卖。”

“别点了,你今天受了伤,得补补,我给你炖汤吧。”

陈可可放下杯子,小跑去了厨房,半分钟后,从厨房传来她悲怆的呐喊。

“音音,你家冰箱怎么什么也没有呀?”

“因为顾言西出国了呀。”客厅的某人说得义正词严。

陈可可手撑在脑门上,重重叹了口气。

她知道梁舒音不会做饭,又挑食,她舅舅几乎每周都会上门,将她的冰箱填满,再塞几十个亲手包的馄饨。

但也没想过她冰箱竟然秃成这样,连颗鸡蛋也没有。

关上冰箱门,陈可可走到玄关去换鞋,“我去楼下买点菜。”

别看陈可可长得可爱,像个养尊处优的温室花朵,但其实她从小被寄养在奶奶家,日子并不好过。

奶奶重男轻女,把她堂弟当成宝,她反倒像个任劳任怨的保姆。

那几年,她个头刚有灶台那么高,就搭着个凳子学做饭,十根手指头有三个都在切菜时受过伤,没认真上药,留了疤。

后来她在外地创业的妈妈知道女儿过得不好,哭着和奶奶大吵一架,跟她爸离婚后,就将她带走了。

她妈程琳坚决不让她再做饭,但她偏又喜欢下厨,偶尔研究两道菜,味道几乎跟外面饭馆的都没什么区别。

闻言,梁舒音走到玄关,从抽屉里拿了把墨绿色的伞出来,递给陈可可。

“那就辛苦可可小姐啦。”

等人走后,她却没立刻关上抽屉,那里面还有一把黑色的折叠伞。

陆祁溟的。

之前在阳台晾干后,她忘了带在身上了,开学这几天又太忙,全然没想起这件事。

不属于她的东西,自然要归还,她将伞拿出来,顺手塞进了包里。

窗外雨势增大,暴雨如注,阳台的花被打落,红的白的花瓣,七零八落,坠了一地。

她拉上窗户,将脆弱的那两盆花抱起来,换了个墙角安全的位置。

暮色尽染,楼上咿咿呀呀的戏曲声传来,而她却没离开,盯着玻璃窗上的自己出神。

不管花还是人,都一样,如果想要及时止损,或避开危险,最好的办法,就是别让自己再置身于任何可能到来的风暴中。

开学第一周以戏剧性的方式结束。

一场暴雨后,秋老虎消退,空气中又添了丝凉意。

周一,梁舒音第一节文学理论课后,就被辅导员叫去了办公室。

虞大校庆在即,她在新生汇演上的表现出了圈,辅导员苏芮想让她跟话剧社、诗社的人一起,搞个混搭的创新节目,在表演中加入打鼓的元素。

梁舒音对校庆没兴趣,找了借口婉拒。

苏芮见她态度强硬,也不想难为这个年年拿奖学金的优等生,苦口婆心劝了半天后,还是放她离开了。

从辅导员办公室出来,差不多快到午饭时间了。

她快步走到电梯间,结果发现三楼的电梯坏了,前面放了个黄色提示牌。

“正在维修中”

她掉头去了走廊尽头的楼梯间。

推开厚重的木门,她边刷着班级群里跳出的信息,边踩着步子慢慢往下。

走到二楼,楼梯间恰好对着教师办公室,有人从里头出来,低着头,捂着脸,发出蚊蚋般的声音,脚步仓促得像是撞了鬼。

她下意识抬头,就看见林语棠的背影。

如果没听错,林语棠刚才是在...哭?

梁舒音抬头朝那间教师办公室望去,很快听见了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从里头传来。

“嗯,刚下课,中午当然要回来伺候老婆大人了。”

她握着手机的指节骤然收紧。

她认识那个熟悉的声音,是李明德,文学系主任,教现当代文学的。

李明德没在她的班级授课,不过她这学期倒是选修了他每周一晚上的戏剧鉴赏课。

掌心的手机猝然响起,大张旗鼓的铃声,刺破了楼道被围困的阴冷空气。

大概是听到门外的动静,李明德起身朝门口走了出来。

厚重的脚步声渐近。

梁舒音接起陈可可的电话,转身下楼,“嗯,我刚从苏老师办公室出来。”

她边讲电话,边踩着楼梯,一步一步缓缓往下走。

沉闷的空气中,她莫名感觉有一双漆黑的眼睛,如鹰鸷般,紧紧盯着她的后脑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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