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下的蔷薇、月季开得如火如荼,仆人们穿梭其间,忙忙碌碌。
这是晚照阁再平常不过的一天,却开始变得陌生,这不是她的生活。她是什么人,乡下又穷又哑的寡妇,吃的是粗糠野菜,每日的生活不是下地干活就是喂鸡洗衣,唯一能空闲的时光就是听街坊四邻唠一唠家长里短。
曾经她过的就是这种日子,跟现在比简直一个地一个天,她竟然还幻想着要来解救别人,真正被救济的人究竟是谁?
阿沅后背凉飕飕的。
【这些东西你退回去吧,或者送给别人也成,反正我用不着。立秋那天我不去了,还有那件衣裳我也、我也不要,这些都不是我该有的。】
郁望舒从未对别人如此用过心,却屡遭拒绝,心里别提多不舒服了,把收起来的簪子拿了出来,沉着脸:“是不是你想要的只有这个?”
那簪子是大郎背着公婆买给她的。
村里人人都可惜她嫁了个病秧子,但其实大郎是个很好的人,从来不乱发脾气,当然他也没那个力气。
小时候大郎精神好还会给她讲故事,看她的眼睛里总是带着笑。长大后,温柔的大郎虽然变得有些不一样了,但总体上待她还是很不错的。
她把银簪插回了发上,郁望舒不明白,那样的男人凭什么值得她如此!
他从小对这个兄长就没有好感,为什么一样生病,哥哥就能被嘘寒问暖,他就要下地干活,从小到大好的全都是哥哥的,就连阿沅也是他的!
他活该早死!
“嫂嫂宁愿要那根破簪子,也不要我送的东西?”
阿沅被他问得心里烦了,他干嘛就非要争出个输赢,再说了大郎是她亡夫,统共就只留给她这点念想,她看得重有什么不对,他凭什么管这么多。
她冷下脸比划道:【多谢王爷的好意,但王爷实在不必为了我这个外人做这么多。】
啪!
他清楚地听见心底的那根弦绷断的声音。
就如同离开村子的那日,他问她要不要同她一起走的时候一样。
她再一次推开了他…
这次总没有苦衷了吧!
等到再度清醒的时候,他眼前是阿沅满是惊恐的琥珀色眼眸。
阿沅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就被郁望舒攥住腰身按在了桌上,只见他冷眸藏锋,不怒自威。
可最令她羞耻的是,裹胸布就在刚刚发出了崩坏的声音,有些一直隐藏的东西呼之欲出。
阿沅不敢用力呼气,努力压制胸口的起伏,偏偏他还俯下身靠近,孤寂的冷香伴着灼热的气息喷洒在耳畔,勾得心跳动越发凌乱。
“你觉得自己是外人?”他的声音充满了磁性的沙哑。
阿沅被烫得缩起脖子,真希望这时候背上能有个壳,脑袋一缩就完事了,却有心里不甘。
她怎么不是外人,刚刚颜听姝问他,他们是什么关系的时候,他不是也没说嘛,这会儿倒来挑她的刺,这是专找软柿子捏呢!
这么一想气更是不打一处来,何况他还越贴越近,都快碰着了!
阿沅用手肘顶开他,眼里满是厌恶:【走开,我讨厌你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