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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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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黛吓坏了,连忙将炉子挪到屋外去,慌慌张张地轻拍着林婠的后背。

“娘娘,都是奴婢不好。”

声音突然顿住了,因为她发现,林婠背上温度高得有些不正常。一惊,伸手探向林婠额头,如火一般烫得惊人。

“娘娘,您在发热。”

娘娘本就身体不好,小时候一场高热险些夺去了性命,自那以后夫人就叮嘱她们,侍候时要精细些万不可让娘娘受寒。

青黛心慌得手脚都在打颤,嬷嬷她们已经不在了,娘娘身边已只剩下她一人了。

青黛咬紧压根,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好不容易止了咳,林婠面色灰白,全身没有一丝力气,昏昏沉沉地靠在青黛身上。即使闭着眼睛,也能感觉到天在旋地在转。身子更是时冷时热,一会像置身火海,一会又如坠冰窖。

“阿翊,我好冷,阿翊……”

林婠迷迷糊糊地唤着赵翊的名字。

青黛扶着林婠在床榻上躺好,

“娘娘,您坚持住,奴婢这就去求陛下。”

青黛拔腿往外奔去,然而却被一道紧闭的大门拦住了去路。任她大喊大叫,那殿门纹丝不动。青黛焦急地听着屋内传出来的咳嗽声。

抹了一把眼角的泪水,扭身往后院那个狗洞跑去。

便是豁出性命去,她也要帮娘娘将陛下请来!

-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婠迷迷蒙蒙中,听到院子里响起一阵脚步声,随即门被人推开。

冷风肆无忌惮地灌进来。

是他来看她了么?

费力地睁开眼,看过去。

眼眸里的亮光在看清来人后,黯然下去。须臾,她以手撑着床,艰难地坐起来,双手交叉轻搭在被褥上。

仅一个小小的动作,就让她几乎耗尽了全身力气。尽管如此,她仍咬着牙,下颌微抬,保持着太子妃的体面。

“你来做什么?”

林妗最是不喜欢林婠这种浑然天成高人一等的傲慢。时时刻刻都在提醒着她,林婠是万千宠爱的世家嫡女。

而她只是一个出生就被抛弃了的庶女。

不过林婠出身再尊贵又如何?最后还不是输给了她!

“姐姐可是在记恨,当初陛下将我接进宫里,却将姐姐遗忘了的事么?”

这话就像一把尖刀狠狠刺在了林婠的心上,她极力克制着才没有泄漏心里的脆弱。

“既然你知道,那就赶紧滚,我这里不欢迎你。”

林婠毫不客气的话,让林妗脸上努力维持的笑僵住了,眼中闪过一丝怨恨,很快又是一朵无辜的白莲花。

“我从没有想过要与姐姐抢的,我更没有想过要拆散姐姐与陛下。爱情从来没有先来后到。我与陛下两情相悦,是姐姐你容不下我。”

“昨夜姐姐在风雪里站了一夜,妹妹看着着实心疼。”林妗拭了一把眼角不存在的眼泪,“妹妹也是求了陛下的,请陛下见姐姐一面,可陛下不想见姐姐呢。”

林婠脸色煞白,像一张薄薄的纸,轻轻一戳就会破了。

“我记得明儿便是姐姐的生辰了,陛下托我来给姐姐送一件生辰礼物。”

话音落下,林妗的身后走出来一名太监,是昨日在福宁宫中对林婠言语不善的李公公。

只见他手上端着一个托盘,揭开红绸,是一只白瓷酒壶,及一个高脚白瓷杯盏。

“陛下让我来送姐姐一程。陛下说,此生与姐姐不复相见。”

一道闷雷在林婠脑海里炸开。不会的,他不会这么对她的!

“姐姐,你该知道的,陛下根本不爱你,他娶你只是为了储君之位。”

“更何况,你还害死了高贤妃。高贤妃虽不是陛下的亲生母妃,可高贤妃也是抚养了陛下多年的。是妹妹求情,陛下才答应给姐姐一个体面。”

我没有,我没有害高贤妃……

话到嘴边,林婠又咽了回去。这话,她说了很多遍了,可是没有一个人相信她。他甚至连一个辩驳的机会都不曾给她。

林妗目光似无意地在林婠右手腕间戴着的莹黄暖玉手镯上扫过。

“姐姐不是一直想知道,你们成婚多年,为何没有孩子么?”

林婠本打定主意,不管林妗说什么,都不听不信。然而听到这句,她仍是忍不住心乱了。

耳膜嗡嗡作响,周围的一切仿佛都没有了声音。

她听见自己在颤抖着问。

“为……何?”

两个字说得极为艰难,像是从狰狞苦涩的石头缝里挤出来的。

“你手上戴的这暖玉手镯是用特制的绝孕药水泡过的,所以才会是莹黄色。”

林婠如坠冰窟,全身血液都凝滞了。

这暖玉手镯是赵翊送给她的定情信物。

林妗嫣然一笑:“姐姐若是不信,可以看看这个。”上前两步,从袖兜里掏出一卷明黄的帛书,展开。

上书:

……林氏女妗,温惠秉心,柔嘉表度……今奉金册金宝立尔为皇后,以奉神灵之统,母仪天下,表正六宫……①

是他的字迹。

林婠喉间的铁腥再压制不住,“噗”一口血喷了出来。

洒落在腕间的暖玉上,将那好看的莹黄,浸染成触目惊心的红!

心像是被顿斧劈开,痛得连灵魂都在颤抖!浑浑噩噩间听到林妗在她耳边低语。

“我知姐姐心里挂念着林家,姐姐不用担心,有我呢。不过,前几日天牢传来消息,嫡母身弱,没有熬过去,已病故了。”

“姐姐,是你害了林家,是你害死了嫡母。你怎么还有脸活着?你该以死谢罪才是。”

母亲!

林婠眼前一黑,又是一口血呕出来,再没有了体面,如失去生命的破布娃娃颓败地倒在床上。

林妗瞥了毫无生气的林婠一眼,转身离去了。

屋内一片死寂,唯有寒风在肆无忌惮地刮着。

林婠艰难地挪动身子,颤抖的双手捧起那封圣旨。

原来人痛到极致是流不出眼泪的。

屋外雪已停了,院子里衰老的古树,无力地伸着狰狞的覆着厚厚冰凌的干枝,在寒风里咽呜。

半响,林婠缓缓坐起来,从柜子里找出,那件珍藏得极好的大婚时的凤冠霞帔。

那是母亲一针一线亲手为她缝制的。

穿戴妥当后,她已是冷汗涔涔。缓了半响,坐到梳妆台前,拿起胭脂轻轻在脸颊上扫过。

铜镜里,面容苍白的女子,顿时多了几分气色。

娇艳如花,一如当年。

曾经的甜蜜和美还历历在目,为何他们会走到这一步?

林妗有一句话,说得没错。

是她!是她害了林家,是她害了母亲啊。

若不是当年她求着爹爹帮赵翊,若不是……

林婠痛苦地闭上眼,再睁开时,已是一片死寂。

端起梳妆台上放着的酒盏,仰头一饮而尽。然后平躺在一侧的软榻上,闭上眼等待着毒发。

白昼的光一点点地从陈旧斑驳的窗棂退去,像是生命一点点离开躯体。

母亲,是婠婠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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